同时,与余纨成为朋友后的场景也时不时的涌现。
一边是,等同自己亲弟弟一样的人的遗腹子。
另一边,是她以林挽月这个身份交到的,唯一的朋友。
若是林宇还活着,自己一定会力劝林宇保大,可是林宇死了,这份抉择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让我进去……”林挽月缓缓的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
稳婆却一下子张开了双臂挡住了林挽月的去路,义正言辞的说道:“老爷,您可不能进去,产房不是男人进的地方,冲撞了呀!”
林挽月的眉梢下垂,耷拉着眼皮,微微低着头,原本明亮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她没有说话,而是伸出那粗糙的手轻轻一拨,就将稳婆推到了一边,稳婆险些跌到。
林挽月进入了产房,稳婆大惊,刚想追进去,却一把被余闲拉住:“婆婆,你让老爷进去吧,房中的姑娘是老爷在军营里感情最好的兄弟的遗孀,腹中的孩子是一脉单传的遗腹子,我们老爷才十七,虽然顶着诺大的家业,官职也不小,但是这事儿,对我们家老爷来说真的挺难的,您说呢?”
……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比记忆中的婵娟村还要浓。
烧的通红的四个火盆摆在房间里,林挽月迈着沉重的步子绕过了屏风。
看到了躺在床上苍白如纸,一脸汗珠的余纨。
林挽月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轻声唤道:“阿纨。”
迷离的余纨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滴饱满滚圆的泪珠,缓缓的溢出了林挽月的眼眶。
这一幕似曾相识,几月前,林挽月昏厥在这里醒来的时候,也如现在这般悲伤。
余纨笑了笑,露出一个苍白又脆弱的笑容,余纨是医女,不用林挽月说,她自己早已明白是什么情况。
“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林挽月的眼眶通红,声音颤抖。
“请……把我,和阿宇,葬在一起……”
悲伤,终于从林挽月身体的内部将林挽月击穿,撕碎。
林挽月放在腿上的双手,十指紧紧的绞在一起。
她低着头,大颗大颗的泪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余纨帮她做了选择,却比林挽月自己做决定更让她痛彻心扉。
林挽月的下唇已经渗出了血珠,可是那低沉而又哀伤的呜咽最终还是冲破了防线,从林挽月的嘴里溢了出来。
如同受伤孤狼的低沉哀嚎,比嚎啕大哭更加有重量,那夹在哭声中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让每一个听到这哭声的人都不禁鼻子一酸,跟着流下泪来。
突然,林挽月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挽月反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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