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不过元婴,元婴之境他倒不怕,也起了将旱魃杀灭之后取其心头原血疗伤的心思,只是现在这旱魃强悍出乎他预料,直接打杀便行不通了,他得寻摸个法子,设计将他伏诛。
念头闪动处,白风望向旱魃的神情愈发冷凝。
旱魃本来苍白的小脸愈发阴郁,他又伸手摸摸前方,掌心闪动处虹光似霰,霰散之际掌心冒出缕缕青烟,渐渐消散。旱魃不死心的又连番攻击,依旧撞到那看不见的膜上后湮灭,后边那小孩气定神游令旱魃愈发火大。
只是他到底修炼多年,收回双手,冷冷的盯了眼小孩,转身离去。
那旱魃这般干净利落的离去显然令白风非常意外,垂眸思索了会,面色带出点微笑——这只旱魃是在以退为进呢。
正如白风从这旱魃追来的举动可知,这祝余种子对那旱魃修炼起着重要作用,同理那旱魃从白风的行为中猜到了点什么,故而以退为进来试探。
因为对敌人修为的预料有所差距,白风失去了起初的优势,接下来就是两方博弈,看谁更甚一筹了。
白风深深的朝前方虚空瞧了眼,转身躲进旁边的林中,坐下疗伤。
祝余早在两人交手之际就将神识藏入种子深处,陷入沉睡之中。睡醒之后,祝余发现自己依旧躺在温热的绒羽之中,祝余有些意外,那小孩不丢他了?
祝余将神识探出袋外,发现自己被挂在一颗树上,而白风那人却不知所踪。
祝余有些失落,那小孩竟真的将自己丢了,他还以为这个呆子会一直呆下去呢。
情绪低迷了会,祝余又不由自主的担忧起小孩的安危,那只旱魃这么厉害,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祝余安慰自己,好歹是他恩人,他只是礼尚往来的关切一下。
祝余从日上中天等到日暮,才等到身受重伤的白风,祝余先是一喜,随即一惊:“小孩,你受伤了?”
不过想想也觉得正常,那旱魃实力比他高多了,“小孩,你要不要舔.舔我,舔我可以疗伤。”说完这句祝余有些懊悔,他体内储存的木源之气不多,逸散的元气不足以治愈白风,若输送木源之气,他就会失去发芽的机会,成为一颗死种子。
阿呸,他什么时候这般舍己为人了,祝余唾弃自己,算了,不输送木源之气,等他缓解过来再说吧。
白风浑身浴血,身上有不少烧伤的痕迹,细嫩的脖颈处还有着深深的掐痕,青青紫紫的,颇为骇人。不过白风面色未变,连眉头都未皱上半分,一步一步的慢慢朝祝余所在的树下走来。
闻得祝余的话,他眉眼稍微柔和,步伐未减,很快就迫近祝余,不过他并没有伸手打开袋子,而是缓慢的蹲下身盘坐着,做出个打坐的姿势。不过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额间鬓角留下一条条汗溪。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失去血色的唇微微吐出口气,随即缓慢的开口,“你那点木源之气,留着准备发芽吧。此处灵气浓郁不趁机积攒灵气木气以备升发,莫非你说的发芽以报恩是说着玩儿的?”
“当然不是。”祝余立即反驳道,“我这么知恩图报的人,怎么可能赖账。”祝余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随即关切的问道,“那你的伤,怎么办?”
“不碍事。”白风闭着眼准备疗伤,怕祝余又在耳边嗡嗡说话,补充道,“别说话。”
祝余闭了嘴,见白风只自顾自的打坐,并不理会他,琢磨了下,应该是这小孩对这伤势有办法,或者有什么疗伤圣药,祝余窃喜不已,生怕白风反悔,迅速将神识一收,沉浸在灵气的海洋之中。
万年灵气干涸,此时的他真快活啊!
察觉到祝余将神识收回,白风彻底入了定——周围早被他设了禁制,并不怕人偷袭。
旱魃盘坐在荒凉与生机的交界处,被白风气得够呛。
白风仗着他被困在这方天地,攻击落不到他所在的那处,便出现在边缘之地,时不时踏进一只脚进入他这边,他若是攻击,那白风便迅速退回去,他若是放任,白风便稍微过界四处走,就像是逗猫儿一样这般溜着他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