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确不适合插手裴氏的事情,在世人眼中她毕竟是安定公主的驸马,她若是跟裴氏私下相处几日,指不定会流言四起,这对李弘与裴氏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杨祈涵也不想让李治他们心生厌恶。
李弘的遗体在东宫停灵,朝堂之上却因他吵开了。
当今天皇陛下要追封皇太子李弘为皇,堂上诸臣起先并不同意,李治又是执意如此,这一来二去也就陷入僵局。
五月初旬的早朝,李治再次提起追封李弘为帝,此时朝堂之上并无反对之声,反是叩首高呼圣明,想来是已经与朝中大臣商谈过的。
五月二十五日恰逢太子弘病逝满月,李治亲下诏令诏告天下,“朕肃承鸿绪,无忘驭朽之怀;虔奉圣谟,每切临深之惧。幸以穹昊垂祐,宗社降灵,公卿尽叶赞之谋,黎庶遂怀生之望,故得乾坤交泰,日月休徵,垂衣而晏九瀛,端拱而家**。方将回銮峒岫,体高尚於轩皇;脱屣汾川,追逸轨於伊后。成功弗处,思遵象帝之规;守器斯传,用申知子之授。皇太子弘,生知诞质,惟几毓性。直城趋驾,肃敬著於三朝;中寝问安,仁孝闻於四海。若使负荷宗庙,宁济家邦,必能永保昌图,克延景历。岂谓遽婴雾露,遂至弥留。顾惟辉掌之珍,特切锺心之念,庶其痊复,以禅鸿名,及腠理微和,将逊於位。而弘天资仁厚,孝心纯确。既承朕命,掩欷不言,因兹感结,旧疾增甚。亿兆攸系,方崇下武之基;五福无徵,俄速上宾之驾。昔周文至爱,遂延庆於九龄;朕之不慈,遽永诀於千古。天性之重,追怀哽咽,宜申往命,加以尊名。夫谥者行之迹也,号者事之表也,慈惠爱亲曰孝,死不忘君曰敬,可谥为孝敬皇帝。仍遵典故,式备徽章,布告遐迩,使知朕意。”
加谥为皇的李弘自然不会陪葬乾陵,李治特定东都郊外缑氏县为陵,命工部以天子礼节修建陵墓,礼部侍郎驸马都尉杨祈涵随行监督。
陟彼景山,松柏丸丸。
景山处伊洛与万安山之间,遍山松柏,郁郁葱葱。此地通洛阳,连长安,入登封的大道,晋建安七子曹植曾言:余从京城言归东藩,背伊阙,越寰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迩乃税驾乎蘅臬,未驷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
修建陵寝时间紧迫,李治又期望李弘能早日入土为安。这一来二去的杨祈涵便将人分为两拨,分批行事,直至八月初时,陵寝已修建完毕。杨祈涵派人快马回京禀告,同月下旬孝敬皇帝李弘入陵,工部闭合断龙石。
杨祈涵回长安时已是八月中旬,先是入宫禀告陵寝情况,随后回府沐浴更衣,这一躺下歇息就过去了半日,直至林志敲门这才苏醒。
“……”杨祈涵打着哈欠,让林志入内,也不等林志开口,先是将人训斥一顿,随后才开口询问,“看你匆忙应该有什么急事,说吧,是为了何事。”
“恭喜郎君,贺喜郎君。”
“什么?”杨祈涵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喜事,更何况李弘丧期刚过,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李治跟武氏的霉头,以免倒霉。
“郎君近来都在东都,想来还不知晓,经宫中太医诊断公主殿下怀有身孕已经五个月了。”
杨祈涵睡意去了大半,同时差点没被口水给呛死。
“公主此时正在府内歇息,郎君要不要……”
杨祈涵要是还能坐着那才有鬼了,她在外忙活几个月回来之后,就接受到了这么大的消息,差点没吓死她好么。她连忙往林志出去,随后换了一身衣服去公主府。
等杨祈涵急忙赶过去时,李思正小睡刚起,同时命梅兰将枕头摆好塞进衣内。杨祈涵与李思感情甚好,公主府内的侍卫自然不敢阻拦,以至于杨祈涵直接闯入,“青鸾!”
李思见杨祈涵进来时便示意梅兰先退下,见杨祈涵面色焦急模样,一时也并未想那么多,“祈涵,怎么这么匆忙的模样。”
杨祈涵原先的确是匆忙,可现在已经楞成傻逼了好么。
别人有没有发觉她不知道,她可是在方才就看的清楚,比如将枕头塞进衣服里……杨祈涵此时倒是有些懊恼自己不应表现出那种焦急神情来……只是,那种事情怎么也得知道一点为好。
“青鸾……不先跟我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