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一边,各自蒙着一床被子,不敢见人了。
换作别人家,这个时候都得早起夫妻俩一起拜见公婆了,而容嘉卉与钟离络俩倒是完全没这个事儿,就这么窝到明天都成。
但是,这么窝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蒙着被子的容嘉卉碰了碰隔壁被子,“你赶紧麻利地起床,先出去,然后我再起床。”
钟离络的被子顿时动了动,然后,里头缓缓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见此,几个丫鬟憋笑也是憋得不容易。
她们几人虽说是伺候了容嘉卉十几年,但既然随着主子嫁到人家钟离府了,自然胳膊肘就已经开始拐出去了。
“夫人,该起来了。”她们改口也是快,一边说着,一边便笑嘻嘻地合力跟容嘉卉展开起了一场拉锯战。
容嘉卉虽然死死拽着,但实在是双拳难抵八爪,最终,她的被子还是给她们掀了,她羞愧得无以复加,只得乖乖地爬了起来,毕竟,她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人吧。
她也真是,昨儿个居然一个脑子不清楚,就淫心一起,最终还真的把人家纯情的大将军给睡了!搞得她一大早醒来便只觉自己这种主动上去扒人衣服的行为禽兽不如,简直没脸见人。
哎,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啊。
不过,她看向不远处的钟离络,内心深处又有些小兴奋,这禽兽归禽兽,与自己最喜欢的人亲亲密密,也当真是世间最难言之美好。
钟离络一感觉到她看过来了,耳朵便飞快地红了,看着钟离络那与脖颈对比分明的大红耳朵,容嘉卉也是不禁乐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问钟离络:“喂,姓钟离的,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咋还动不动就红脸呢。”
闻言,钟离络有些手足无措,她回过头,耳朵尖顿时就更红了,“啊?”
容嘉卉笑得捂住了脸,半晌,她将中指无名指分开,露出了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看着她,道:“怎么了,你现在开始后悔把我带回家啦?”
钟离络看着她波光潋滟的眼,摇了摇头。
“我爱你。”钟离络如是道。
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的容嘉卉愣了愣,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她都主动了半辈子了,头一次,这人居然没有藏着掖着,然后等着她来逼了。
她抿着嘴,在心里乐开了怀。
“我也爱你。”
这所谓的平北侯府,表面上,全都是钟离络的,可这府里头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这就是容嘉卉她一个人的天下。
远在西北时,容嘉卉就喜欢当所谓的女主人,如今名正言顺了,只会更甚,在西北时,那只是一个小院子,而如今,却是个不比镇国侯府小的大宅,今天种个花,明天种个树,后天养堆鱼,大后天……这让她忙得也是不亦乐乎。
两个侯府离得不算远,容嘉卉只要闲来无事,就喜欢回家,小日子也是远比以前自在。
只是,她原本还以为,她在小姐妹的宴席上,是再也不用当坐在中间与众人都格格不入的那个了。
结果,现实却是……
温安盈摸着自家表妹的大肚子,笑道:“阿蘅,我记得我怀臭小子时肚子跟你的一样圆呢,嗯,我当时也跟你一样,就爱吃酸的,所以你家这个,肯定跟我家那个一样,是个皮小子!表妹夫就是个皮的,估计是随爹了。”
听得皮小子三个字,宋蘅却没有露出温安盈期待的笑容,而是有些担忧,“表姐,夫君他,整天盼着是个女孩子呢,若是生出个儿子,他估计会想自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