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打不过他,偷偷敲晕什么的,也不成,要是打到了什么不该打的地方,他人被我给打傻了怎么办?”
众人顿时绝倒。
容嘉卉又道:“况且,他可还得升迁呢,绑回来了,可就是逃兵了,谁能看得起他,还有那个什么军法,我不太懂,就是担心万一他这么被我带跑了,日后被追究起来,没准会掉脑袋呢。”
“咳咳!”
杨倩玉在一旁优雅地擦了擦嘴边呛出来的茶水,想她这么些年来认了那么多的妹妹,这还是头一次这么想跟妹妹划清界限,这两个人,一个出的什么馊主意,而另一个,居然还在认真考虑!
温安盈颌首,“这倒也是,你爹也真是吃饱了撑的,非要人家能配得上你才能娶你,你家会有如今的地位,还不是因为你太爷爷是开国功臣,这是想让他再帮人开个国啊?”
“慎言……”众人无力道,温安盈的口无遮拦已是众所周知,她们虽说习惯了,也知道这人只是说说而已,但劝还是得劝的。
温安盈无奈,只好做出缝上嘴的动作,真闭上了嘴。
杨倩玉摸了摸温安盈的头道:“以后再跟妹妹胡说,我们以后就都不来看你了。”
温安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哎呀,你们都知道我是胡说了就别计较了嘛,大家赶紧的,喝茶喝茶。”
这个话题虽说就这般告一段落了,但温安盈这几句开玩笑般说出的歪理,还是就此在容嘉卉的心里扎了根。
她从小被爹娘娇宠着长大,当年的所谓嫁人,也不过是从一个后院转移到了另一个后院,过着同样的奴仆成群的富足生活,只不过一个后院爱她宠她将她捧得飘飘然了,另一个却没人爱她护她,她从不曾出过远门,她就算是出门游玩,也是一大批人前前后后护着,还有人开道,故而她前前后后算是活了三十年,依旧极其天真,全然不知所谓世间险恶,此时对一切未知的事还有些跃跃欲试。
温安盈随口一说的去西北三个字,可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为着这三个字,她整夜辗转反侧,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不是么?
又不是从没有女人跟过去过,她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异类不是么,难道,让她真的再等上六七年?一个二十四一个二十七,来段黄昏之恋?她耗到现在,便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二十四……它听上去那么老,那么大,她不想自己熬到那么大……毕竟,她娘二十四岁时,她可都六岁了呢。
去,还是不去?是一个极其艰难的选择,若是去了,她猜她爹娘能气得吐血,她猜会闹得满城风言风语,不,这个不一定,托病就好,就说她是病得要死了,无法见人,别人也许会笑话她说她得了相思病,但总不至于背上坏名声让爹娘蒙羞。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她便已经暗暗做下了决定。
几天后的清晨,容嘉卉一觉醒来,咬了咬牙,便开始了收拾东西,她从来用不着银子,想买什么,都是记账,万事交给账房,但她也不是蠢到家,不觉得她走到哪都是报上镇国侯三个大字就能当钱使,难道她去西北买了什么,还能让人家千里迢迢派人来镇国侯府取钱啊,只是,她手里头是压根就没有银子,只好拿首饰了。
她装了一些衣物首饰后,留了张让父母放心的纸条在被褥底下,便拎着包袱打算跑路了,结果她刚开了门,迎面便撞上了白露与霜降。
两人端着洗漱用具,想来是正准备伺候她起床,此时见她衣服穿得好好的,还背个大包袱,也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她们诧异地看着她,问:“大小姐,您这是?”
“进来说话。”容嘉卉一手一个拉着她们进了屋后,把门又给栓上了。
容嘉卉将包袱随手扔在了一边,不自在地笑了笑,道:“如你们所见,我这是打算出去。”
两人狐疑地看着她,出去得背包袱么?就算是要去别家小住,那一切也都是她们做丫头的收拾啊。
看出她们眼中的怀疑,容嘉卉只好老老实实道:“出去,去西北。”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就是这样。你们若是胆敢出卖我,我就卖了你们。”容嘉卉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