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和奴仆更是多了。这会儿两个大丫鬟妙玉,碧玉,还有四个二等丫鬟,木槿,春兰,迎春,芙蓉在旁边伺候着。
几个丫鬟昨天都已经知道她们七姑娘已经醒了,这会瞧见都觉得稀奇,目光总是在绕在她身边。
妙玉,碧玉替她穿好了衣裳,荣宝珠四处看着,不一会就想起昨天夜里那盆姚黄牡丹花了,伸手指了指桌上,“花了?”
早上就有丫鬟把上面的花换成了一盆素冠荷鼎的兰花。妙玉立刻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了,转头吩咐,“芙蓉,你去把早上搬出去的那盆姚黄在搬进来。”
芙蓉很快就出去了,岑氏她们正在外间等着,瞧见她出来就道,“宝珠了?可是梳洗好了?”
芙蓉摇头,“还没有,七姑娘说要昨天夜里那盆姚黄,奴婢是出来搬花的。”
岑氏没说什么了,挥了挥手,“赶紧的,快些搬进去。”
身边的几个儿女都没问什么,觉得这完全是应该的,宝珠不管想要什么,哪怕天上的月亮,他们也会想办法给弄来的。
芙蓉很快搬着姚黄进了房间,岑氏道,“这花看着还挺精神的,昨个夜里我瞧着似乎都有些焉了,刘师傅打理的真是不错,该赏了。”
搬进去的姚黄没放在桌上,就芙蓉抱着站在荣七面前,荣宝珠看见这花还挺吃惊的,她可记得昨天夜里这花有多焉,最主要的是,明天夜里还有好几个花苞,现在竟全开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形如细雕,质若软玉,着意匀金粉,舒颜递异香,真是盆好花。
芙蓉道,“姑娘,您喜欢这花儿?那奴婢禀告了太太,可要多弄几盆姚黄回来?”
荣宝珠摇头,指了指桌上,妙玉让芙蓉赶紧把花放上去。
碧玉把百花露在热水里滴了几滴,妙玉这边把荣七的袖口挽起,旁边木槿,春兰捧着漱盂和布巾上前。用滴了百花露的热水净了面,又细细的把双手擦拭了一遍。荣宝珠这会有些发怔,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还记得昨天夜里把剩下的乳液全部擦在了手上,这会手上的皮肤又白又嫩的,不适之前有些发黄的皮肤。
她虽才三岁,三岁孩子再怎么着也该是粉粉嫩嫩的,可她傻了三年,吃喝不会,面色就有些不好,头发也有些枯黄,除了一双还算大的眼睛,她在几个兄弟姐姐当中真心算是丑的了。
梳洗毕后,迎春替她梳头,把平日里梳的双平髻改成了双苞,脑袋上各扎起了个小苞子,看着到是可爱了几分。
出去后,岑氏一把抱起她,我的儿我的儿开始叫了起来。
荣宝珠抱紧岑氏,看着站着的两个哥哥两个姐姐。
荣家是国公府,荣老爷子是当今的震国公,荣家现在共四房人口,她就是四房最小的女儿,也是整个震国公最小的幺女,排七。
荣家人口繁盛,上辈有三个伯伯,一个姑姑,她平辈的就有五个哥哥,六个姐姐。两个亲哥一个排四,一个排五。两个亲姐也是一个排四,一个排五。
四姐明珠七岁了,笑眯眯的问道,“七妹,你可认得我们?”
荣宝珠有些犹豫,荣家所有人她都认识,可她是个刚醒过来的傻子,这会怕是应该认不全所有人吧。
明珠把她的犹豫当成了不认识,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柔声道,“我是四姐,这个是五姐,那个笑眯眯的是四哥,旁边嘴角裂到耳后根的是五哥。”
五哥荣琤的笑容越发大了,伸手朝岑氏要荣宝珠,“娘,给我抱抱妹妹。”
荣四老爷道,“你才比你七妹大上一岁,哪里抱得动她。”又冲岑氏道,“好了,赶紧过去母亲那边,怕是等急了。”
一路上都是岑氏抱着她,荣四老爷有心想抱岑氏完全不给,几个哥哥姐姐更是逗了她一路,教她说话。
这一路,荣宝珠假装学会了哥哥姐姐的叫法,岑氏心酸道,“宝珠定不是傻,只怕是被迷了心智,不若她哪儿能叫人叫的这般流畅,那高僧给的玉简果真是有用,这才过去了几个月,宝珠就醒了,等得空了,我带几个孩子去寺庙去还愿,若是能够再见那高僧一面就好了。”
荣四老爷道,“那高僧早就云游四海去了,那时候我们能碰见也是侥幸,以后若能遇见,定要好好道谢。”
岑氏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女儿脖子上挂的东西,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她道,“宝珠身上带的玉简了?昨儿还瞧见挂在脖子上,这会怎么就不见了?”转头问妙玉,“妙玉,今儿早上你可瞧见七姑娘脖子上的玉简?”
妙玉忙道,“太太,早上就没瞧见了,怕是要问问昨儿守夜的木棉和芍药了。”
荣四老爷道,“好了,别想着玉简的事情了,当初那高僧不是说了,若是有缘,玉简自然帮助宝珠,如今宝珠都清醒了,那护着她的玉简只怕是寻不着了。”
岑氏听闻,果不再问什么,一行人很快到了荣老夫人狄氏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