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秦二姑娘的事情,俞馥仪便有些腿脚酸软,准备坐下来缓一缓,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安淑妃旁边紧挨着林昭仪,压根就没留自己的位子,她疑惑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询问,就见王皇后朝自己招手:“到我身边来坐。”
俞馥仪忙摇头道:“这如何使得?”
王皇后无所谓的说道:“天大地大寿星翁最大,纵是压贵妃妹妹跟淑妃妹妹一头,她们还能跟你计较不成?”
安淑妃附和道:“娘娘说的是呢,我们岂是那等小气的人儿?”
郑贵妃仰头饮进杯中的酒,嗤了一声:“只管坐便是了,扭捏个什么劲儿。”
俞馥仪只得在皇后身边坐下,小满送上一盏浓茶,她正想端起来吃几口,就听安淑妃略带惊讶的说道:“先前离的远瞧的不仔细,这会子近前一看,妹妹这套头面竟是番邦的手艺,听说去年大理国段世子贡上来一套羊脂白玉头面,想必就是这套吧?”
这话问的却是王皇后,王皇后笑道:“皇上就爱这些番邦的物事,一应贡品不入后头的库房,都被皇上收进了他的私库,是不是去年大理国段世子贡上来的那套,我却是不知的,这得问德妃妹妹了。”
俞馥仪只得回道:“还是姐姐见多识广,一眼就瞧出是番邦的手艺,我却是不懂这些的,只瞧着花样讨喜,便上了头,后头听来送东西的宋公公说起,这才知道是大理国贡上来的。”
羊脂白玉首饰,于宫里的妃嫔来说,原不算什么稀罕物事,谁都能拿得出几件来,难得的是大理国段世子亲自贡上来的贡品,又是从皇上私库里特意调拨出来的,这份体面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了,众人难免有些羡慕嫉妒恨。
张婕妤煽风点火的咂嘴道:“这份体面,也只娘娘有了,咱们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可就没这个福气喽。”
俞馥仪瞪眼,不赞同的反驳道:“妹妹这话就不对了,阖宫上下无论哪个姐妹生辰,皇上可都有送寿礼的,寿礼虽有所不同,可谁又真的缺了这些个东西?不过求的是这份体面罢了。”
司马睿自然没这个闲心,帮阖宫上下十几二十位妃嫔挑寿礼,每每赵有福提醒哪位妃嫔寿辰将至,他便打发宋小喜去私库里随便挑样送去,既能将这事应付过去,又能清理掉私库里他瞧不上眼的物事,省的私库爆满,乃是一举两得的事儿。
张婕妤本想说自己得的东西比不上俞馥仪这套羊脂白玉头面,但真若说出来的话,倒像是承认自己真的缺了这些个东西,显得自己穷酸眼皮子浅,只得愤恨的闭上嘴。
郑贵妃抬手指着俞馥仪,哼笑道:“妹妹这张嘴啊,真真刀子一样,幸好我嘴巴不利索,没想着与妹妹斗嘴,否则岂不是砍瓜切菜一样,三两下就被剁成碎末?”
“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哪里当得起姐姐这样夸?”俞馥仪端起酒壶,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郑贵妃身旁,亲自替她斟了一杯酒,笑道:“既夸了我,也得吃了我这杯酒才是,不然我可是要将姐姐剁成碎末的。”
郑贵妃不从命,反而架桥拨火的笑道:“你醉了,我可没醉呢,分明是皇后娘娘做东,怎地就成了你的酒?快些去跟皇后娘娘赔罪吧,不然娘娘可是要把你剁成碎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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