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狂笑道:“你看看!摘星楼已经起火了,早已有人赶去阻止了,你以为,邹阳会成功么?”
“什么?”袁采薇骇然变色,急急扭头一看,摘星楼接近高处的部位,确实有火焰升腾而起,摘星楼真的起火了。
秦泽笑得很愉快:“你一心想建一个什么名垂千古的臻水袁氏,为此不惜一切!你大哥,为了达成这一切,不惜以身涉险,把自已炸了个粉身碎骨。而你呢,你也一样疯狂,居然与邹阳这个疯子合作。是不是为了成就什么狗屁的臻水袁氏,你连改天换地,扯起连天兵戈都不在乎?”
秦泽冷笑着:“可惜,不可能了!你和你兄长的想法,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因为现在,我就要送你这个疯狂的女人,下去见你死去的大哥!”
秦泽说着,两行虎泪终于流下了脸颊。
他一举手,钵大的铁拳就狠狠地扬了起来。
袁采薇惊诧的无以复加,他不知道秦泽发生了什么,以致他竟会性情大变,在他心中一向敬若神明,哪怕再怎么伤害他,只要稍稍给他一点好脸色,他也会马上再度变成摇尾巴的狗,可今天竟会想要杀害自已。
眼见秦泽咬紧牙关,举起了铁拳,袁采薇突然急声说道:“谁都能杀我,唯独你不能!”
她不敢不快说,秦泽的速度太快了,稍慢一些,只要他一拳落下,袁采薇这身子骨儿,只怕立刻就要送了性命。
秦泽的拳头果然停下了,冷笑道:“唯独我不能?凭什么我不能?这天底下,最有资格杀你的人,就是我!”
秦泽大吼一声,再度举起了他的拳头。
袁采薇却挺起了胸膛,对秦泽道:“因为,我怀了你好兄弟的孩子,我,怀了周天行的孩子!”
秦泽一呆,定定的目光看着袁采薇的眼睛,在那眼中,他看不到一丝说谎的感觉。
他的目光再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去,最终落在了袁采薇的腹部。
虽然她穿着很厚重的衣服,外边还裹了披风,但是这时仔细去看,她小腹分明隆起着,那是身怀有孕的样子。
秦泽如遭雷击,一下子松开手,不敢置信地退了几步,后背挨到了厅柱,这才停下,喃喃地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你和天行,怎么会……?”
“为什么我们就不会发生点什么?”
袁采薇向他嫣然一笑,伸手掠了一下鬓边的秀发:“我生得可不丑!”
秦泽疯狂地摇头道:“这不可能,天行有若儿。”
袁采薇傲然道:“若儿?她怎么和我比?我曾经是你和天行的主人,能把自已的高贵女主人俯压在自已身上恣意求欢,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叫你们发狂了吧?”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明明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呵呵,周天行,也是一个男人,你以为,你和他的交情,可以深到让他拒绝我?”
袁采薇冷笑地睇着秦泽:“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他若说这不是他的孩子,你只管把他带来,我跟他对质!”
袁采薇说到这里,眼中忽地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悠悠地道:“周天行左臀上部,有一个山形的胎记,没错吧?”
秦泽听到这里,顿时脸色苍白如纸。
如果不是两人暗中苟且,有了夫妻之实,周天行一个大男人身上如此隐秘地方的一个特征,袁采薇怎么可能知道?
曾经,梁琳的死,掏空了秦泽的情。而今,知道所谓的一生一世的好兄弟,居然如此对他,那已干涸的心脏上,仿佛又被捅了一刀,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秦泽摇晃地又退了两步,脚下踏空,竟然从登上小亭的石阶上滚落了下去。
袁采薇站着没动,冷冷地站在亭下看着他。
秦泽慢慢地从雪地上爬起来,双手撑地,艰难地想要站起。
突然,秦泽“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皑皑白雪上。
袁采薇仍然没有动,眼神冷漠的一如秦泽掌下的冰雪。
秦泽两只烧得皮开肉绽的手掌颤抖着,突然受伤的孤狼一般,发出一声惨烈的嗥叫,跳起来化作一缕狂风,倏然冲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