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自己,就像是一只摆脱了樊笼的百灵鸟,自由自在地在山野中穿梭,可以停在树梢上肆意展现歌喉。
和这些目不识丁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混在一起,梁琳没有什么不自在。靠山村山清水秀,人心淳朴,这里的村民也没什么心机城府。
以前她在洛阳城的时候,与那些豪门千金们为伍,不是虚伪骄作的,就是谄媚阿谀的,还有捻酸吃醋的,每一个人都戴着一副假面具。梁琳对这些的应酬深恶痛绝。
她背着水罐和周围女伴们畅快地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村头。此时已至饭时,随着她们的归来,一户户人家的烟筒也冒起了炊烟。
“黑嫂,你也回来啦!我把水打回来了。”梁琳看到背着猪草的黑嫂,连忙把水倒进大水缸,跑过去接过黑嫂的猪草筐子。
矮硕壮实的黑嫂笑眯眯地看着小鹿一样轻盈赶来的梁琳,变戏法儿地从猪草筐里提起一只兔子:“看,我顺手套的,我家我们家那口子拾掇拾掇,一会儿炖上。你多吃点儿,争取来年就生个大胖小子。”
一听到这句误会的话,梁琳脸蛋腾地一下就红了。
两人现在对外就是夫妻身份,这显然比要说明一对孤单寡女为什么不是夫妻更简单。
所以,黑嫂真把他们当成了小两口,每次听她说些你们小两口的话,梁琳都羞窘不已。可是对这种美丽的误会,她不好辩驳,甚至心中还隐隐有些期待。
“嫂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嗨,这有什么的,再说,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嘛。”
黑嫂抖了抖壮硕的肩膀,嗔怪地道:“你男人这几天正在起屋子呢,那可是个力气活,不吃点肉补补身子怎么扛得住。”
“谢谢黑嫂了。”梁琳红着脸感激地说。
“客气啥,你们山外人就是这么啰嗦。来了咱们靠山村那就是一家人,哪来的这么多的客气。”
黑嫂继续唠叨着:“你男人是个有本事的,不但读书识字,还会烧陶熬盐,咱们村长黑木爷说了,这么有本事的,一定要留在村上。”
梁琳听了,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来,仿佛那真是她男人似的。
对她来说,秦泽就是一个宝藏,每一次挖掘,都会给她带来新的惊奇。
当初住在这里时,梁琳以为今后就要在这籍籍无名的小山村中渡过余生了,她已做好吃苦受累,甚至茹毛饮血的准备。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秦泽。
第二天秦泽跟着一群野羊在深山中找到一处岩壁,从峭壁上敲下些白色晶体石块碾碎熬炼,竟被他熬炼出盐巴来。
在梁氏家族,这种粗盐一般都是给下人用的,甚至是用来喂牲口的。梁琳一开始很不以为然。
但当秦泽把这一袋盐巴送给黑老三家作为谢礼后,偌大的一个靠山村都被轰动了,原本是黑老三家的客人的秦泽和梁琳,立刻就升格为整个靠山村里贵客来招待。
对于山里人来说,不能当饥渴的金银财宝是完全靠不住的,盐巴才是最硬最持久的通货,没有之一。
能够炼制盐巴,在黑老三家的眼中,绝对是一种逆天的能力。
秦泽不仅仅会制盐,还会建造茅屋,烧制陶器!
跟着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不仅仅带给她新奇,更有踏实感。
只是,两人都睡到一个炕头儿上了,那家伙还不明白她的心意?若不是喜欢了她,她梁大小姐有那么随便么,肯跟一个男人共睡一榻?
虽说彼此不曾有过亲热的举动,可她的情意已表露无遗了。秦泽平素那么的霸道,难不成,还要等她主动开口?
一想到这,梁琳不由幽怨起来,这块榆木疙瘩,怎么就不开窍呢?
黑嫂回去拾掇兔肉了,梁琳绕过黑嫂家的院子,穿过几棵榆树,便来到秦泽打算做为新家的所在。
这是一片平整的谷地,奔腾的河流在这里拐了个大弯,就在转弯的地方却是一片平坦的谷底。
这里树木繁茂,绿草如茵,一道清澈支流小溪淙淙地汇入旁边的一处不大的湖泊中,湖水清澈如镜,几尾鱼儿在调皮地嬉戏,岸边的几株杨柳依依,单看景色就已经颇有几分诗情画意。将来被秦泽收拾好后,还不知道会美成什么样子。
梁琳满意地向已有雏形的茅屋走去。
准备建房的位置,已被秦泽把地面清理过了,地面被硬化后又扎了一圈的篱笆,篱笆外堆满准备建造茅屋的木材和巴茅草,旁边还有一处新挖的泥塘。
此时的秦泽穿着犊鼻裤,正光着大脚在泥塘中奋力踩踏着,两条钢柱般健硕的大腿和健美胸膛随着他不断踩踏的动作,富韵律的上下起伏,几颗亮晶晶的汗珠在胸膛滚动着,看得梁琳眼神一阵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