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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这里筑台没建的时候,我家就在河堤上盖的两间茅草房,那个风吹雨打啊,时不时的要担心会不会被风给吹倒了。
我父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邻里都劝他到下面去建房子安全些,他死活不同意,说是看不到塔,他心里不踏实。
如今他去世也快三十年了,而我呢,也是看着这塔长大的,还记得我父亲去世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莫要让眼睛里离开了塔,好好的守着它,谁要来让塔倒下,就跟谁拼命。
你说奇怪不奇怪,好好的塔谁会让它倒下呢?
这感情啊,就是这么建立的,时间久了,在我看来,这塔就跟个人似的,亲人的那种。
慢慢的,不偶尔去打扫一下,都感觉不自在,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李士兵还在叨絮着。
可他背后的陈岩,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李士兵,李小耳的爷爷。
有些时候有些人,默默无闻的为别人守护了一声,有些人知道,有些人却永远也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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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泊孤舟古塔下,满川风雨看潮生。”
早春的气象,万物还未复苏,此时水泊之上泛起了一层薄雾,天边还有一些落日的余晖散落下来,远远看去,水天一色,霞光弥漫,静谧祥和。
古塔便是在其中朦朦胧胧,风姿绰约,似江南女子般婉约。
陈岩举起相机,连连摁动快门,将之拍下。
摄影虽然只是他的一种掩饰手段,但能将美好的事物记录下来,除了陶冶情操之外,也是他的一种爱好。
现在手中的数码相机,比苏醒之前的那些老式相机要来得更加便捷,功能也愈发强大,不再需要繁琐的调节光圈大小,快门时间,甚至连天气有一点点变化都要提前考虑进去,不然就会浪费一张胶卷。
“果然是傻瓜相机,连傻瓜都会拍照的。”陈岩对现在的一些科技产品的设计理念了解更深了。
新鲜的事物,是他在长达两千年无趣生的命中,为数不多能让他欣慰的存在了。
水波粼粼之上,李士兵摇得木舟的双桨,嘎吱嘎吱的作响。
距离河滩头四五米远的时候,陈岩将剩余的香烟扔给对方,而后纵身一跃,轻盈的落在软软的黄沙淤泥滩头上。
李士兵捏了捏手中的香烟,再向陈岩看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以及对方远远的传来一句,“你先抽着烟,稍等我下,我拍几张照就下来。”
他甚至都没注意到陈岩留在黄沙上的脚印有多么浅显,不然以他多年的经验,必然会判断出,一位成年人,踩在常年浸泡在河水中的滩头,是万万不可能只留下这么浅的脚印。
越是接近塔,陈岩古井不波的心境也慢慢掀起涟漪。
他沿着古塔岩壁搭建的木梯来到顶楼,拍了几张斜阳照后,便返回。
在一楼楼梯背面附近,陈岩在一块砖头上三长一短,用力敲击了四下,那块砖头喀咔喀咔作响的同时,缓缓的向外突出来,陈岩取下砖头后,一个三指宽左右的凹陷纹路呈现在他面前。
陈岩从口袋里拿出里拿出一枚质地像是石头的半透明钥匙,将之嵌入到凹陷的纹路里。
似是感应到钥匙的存在,石壁内传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接着一阵机括的声音响起,一条裂缝在陈岩面前的石质地板上裂开。
而后缝隙向两边展开,没入到其他地板之下。
不一会儿,一个三尺见宽的坑洞便出现在陈岩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