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给你的。”
听到黑人如此说,弗兰基米尔更加惊异,他的父亲伊万,明明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怎么可能给自己写信。他接过信笺,用诡异的眼神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人黑,然后低头看了看信笺。上面确实是父亲的亲笔签名,毫无疑问这定然是模仿的,只是模仿的惟妙惟肖,实在是太像了。弗兰基米尔觉得这事情定有蹊跷,当他再次抬起头想问一问那个黑人,眼前的黑人早已没了踪影。
很显然这一定是场恶作剧,弗兰基米尔如此想着,气急败坏的将信笺,塞进仪表盘上方的储物槽内。他踩下离合器,连接热能推动力,随着热能推力的增加,“九股胭”开始轰鸣起来,当他双脚离开地面时,“九股烟”疾驰而出,驶离了停车场。
弗兰基米尔开足马力,急速奔驰在沿海公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没有目的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想找个人倾诉,倾诉他的满腹苦水。
弗兰基米尔一路狂奔,沿着陡峭的海岸线不断前行,直到初升的阳光,照射在“九股烟”车身上,散发出夺目光芒,他才渐渐感到一丝疲惫,慢慢将车速减缓下来。
他停下车,取下头盔,望向远方的茫茫大海,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凄凉的晨光让他更加感伤,凛冽的寒风让他倍感惆怅,此刻他只觉得孤独无助。
突然,他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矮子里奥”。矮子里奥,是个身高不到120公分的小矮子,个头虽小,脑子却特别的灵活。里奥经营的“三角崖杂货铺”,表面上卖的是废旧家具,背地里却在从事走私贸易,捎带着也不忘帮人偷渡和贩卖人口。
现今各国都还没能够从战后的匮乏中摆脱出来,苏联、中国、朝鲜、日本、韩国都采取了相应的定量配给政策,这样一来就天然的滋生出大量黑市交易,让奸商们找到了大发横财的机会,只用短短几年时间,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富可敌国。
弗兰基米尔同矮子里奥两家人,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在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弗兰基米尔清楚地记得,矮子里奥的三角崖杂货铺,距离此处不远,他很长时间没有去过三角崖杂货铺了,但他一点也没忘记。
三角崖杂货铺还属里奥父亲经营时,弗兰基米尔经常前往,对那个地方可谓轻车熟路。只是在里奥父亲过世后,贪酒好*色*的里奥,把三角崖杂货铺弄得没了人样,到处是放浪形骸的地痞和卖弄风骚的站街女郎,活脱脱成了个鸡窝,被搞得乌烟瘴气。弗兰基米尔也因此,很少再去三角崖杂货铺。
对于童年,弗兰基米尔几乎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但对于三角崖杂货铺和矮子里奥,他的记忆却非常深刻。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里奥会把树根用开水煮来吃,也会从泥土中挖蚯蚓来吃,总而言之,这世界上几乎没有里奥不敢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