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影就如陨星般轰然坠下。五方归神阵设在水中,鲲蚩跃入阵中,立时便激起阵阵狂浪。他在阵内横冲直撞,也不管是敌是友,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狼藉。
因他与叶舒有主仆间的精元法印,叶舒一旦相召,不论身处何地,鲲蚩都能感应到其所在的位置,追索而来。
“这老鲲。”叶舒洒然一笑,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自己纵使想低调一点,恐怕也不能如愿了。
当下她顶上剑芒一闪,轰轰然光华大盛,围裹住阵脉的黑雾顿时被扫荡一空。她凌空而起,飘然落在了鲲蚩的背脊之上。正扬首摆尾、兴风作浪的鲲蚩立刻恭顺地垂下头,口中闷声道:“掌门,但有所命,老鲲敢不遵从。”
叶舒心下微觉好笑,她挑眉道:“贫道欲破此阵,你待如何?”
“掌门且放心交给我。”鲲蚩昂首高声,“必教掌门满意。”
他话音刚落,周身就旋起铺天盖地的灵威。正中央守阵的鳌妖见势不妙,慌忙摇动阵旗。随着那面大旗猎猎舞动,黑雾散而又聚。雾中妖兽狂涌而出,各个狰狞恐怖,几欲噬人。
扑面而来的煞气几乎教人睁不开眼睛,显然,五方阵的这一次变化,是最凶险的一次。
鲲蚩不由狂笑起来:“区区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弄鬼。”他再次长啸一声,海中便跃出无数妖鲨蟒精,与那些妖兽厮杀在了一起。而鲲蚩看也不看那些朝自己扑来的妖兽,只如一支离弦的利箭,直冲那面阵旗的所在地。
符篆中的推演路线既然已经失效,那也就不必再拘泥于此。所谓一力降十会,正是此理。
无数妖兽在鲲蚩身上扑咬不休,却都像撞在一面铁墙上,悉数被鲲蚩撞飞了出去。妖兽每发动一次攻击,伴随而来的就是数不清的残肢断臂和淋漓鲜血。纵使鲲蚩的肉身力量无比强大,在这样疯狂又持续的攻击中也受了不少伤。
叶舒拍了拍他的翼脊:“鲲蚩,你觉得养魂木的味道如何?”
鲲蚩闻听此言,顿时大喜过望:“掌门,您的意思是……”
“我门中尚有许多养魂木,眼下也不大用得着,听说你们鲲族喜欢吃这个。看在你今日辛苦的份上,待你随我回山,自有珍馐予你。”
原本叶舒将七窍果拿走后,鲲蚩还有些不满。鲲族向来贪嘴,如此美味已经到了他嘴边,却又被叶舒生生夺去,对一个吃货来说,这是何等的悲桑。谁知丢了七窍果,还有更美味的养魂木,鲲蚩心里的那点不满立刻被他抛到了天边。
他精神大振:“掌门,那阵旗已不远了,老鲲我这就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中央守阵的鳌妖却是鳌琛,眼看鲲蚩和那个陌生的女修来势汹汹,他不由心中发沉。他手中那杆阵旗连通其余四个角的旗帜,因而能感应到,西脚那边的阵势也快要撑不住了。想必是守阵之人遇到攻击,正在苦苦鏖战。
不过只要鳌琛手中阵旗不倒,这五方归神阵就不会崩溃。而且他还有一个杀手锏,由不得蛟部的人不束手就擒。
而鲲蚩也看到了守阵的鳌琛,他冷笑道:“鳌琛,你若是识趣,就乖乖把阵旗交给我。”
“哼。”鳌琛轻哼一声,一抖手中乾坤袋,“二位,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他手边忽然多了一个黑衣的少女,那少女昏迷不醒,不是蛟琳又是谁。叶舒不由大吃一惊,蛟升不是去寻蛟琳了吗?她怎会在鳌部手中。看来那道求救讯号应该是蛟琳发出的,只是不知曹衍和傅曲舟又在何处。
敖琛道:“不想你们蛟部的公主死在我手里,就乖乖退出五方阵。”
“鳌道友,你恐怕误会了。”叶舒语意平淡,“我并非蛟部族众,这小姑娘是死是活,与我可没多大关系。”
“你当我是傻子?”鳌琛哼笑一声,“蛟琳就在我身边,她偷偷传讯出去,我怎么会察觉不到。若不是因为她的传讯,你这个所谓的外人又何必掺和进来。”
“我还当你是个十足十的蠢货呢,想不到还有点智商。”
“你!”鳌琛性子粗莽,最厌恶人讥讽自己蠢笨,叶舒此举,就是在明晃晃地戳他的痛脚,他不由勃然大怒,“既然你不顾这小姑娘的死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他抬起右手,一掌劈向了蛟琳的脖颈。
☆、100|4.26文|学城
眼看蛟琳就要立毙当场,叶舒眸中寒芒一闪,顶门上忽然窜出一只透明的大手,闪电般朝鳌琛直抓过去。鳌琛大吼一声,身上金铠绽出如芒光华,举起手中的阔刀奋力一架。那大手却飘悠悠浑不受力的模样,穿过刀锋,径往鳌琛的天灵盖撞去。
只闻听的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的雷霆震动。鳌琛身周的云雾散去,他倒是依旧站在原地,那身坚硬无比的金铠却开始片片剥落,luo露出金铠下黑色的皮肤。
鲲蚩不由暗暗心惊,鳌琛此人虽然蠢笨无比,但修为却是实打实绝不含糊的。他如今虽只是小元婴境界,其肉身锤炼在鳌部中却出类拔萃。鲲蚩要对付鳌琛自然是易如反掌,但叶舒却不然。
叶舒心中畅快,她苦修这门乾坤大擒拿已有多日,总算在蛟升千岁大寿的前夕将其彻底掌握。乾坤大擒拿乃是潇真派门中一门专修力道的神通,以力碰力,用来对付肉身极强的妖修,反而有意想不到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