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去皇陵送葬,体现了天子的一片孝心,豫王也被临时授命,让他监管京城的治安。而一应奏折等,每日都会有快马送至东郊,由皇帝亲自批阅之后,再送回京城,交由豫王传达圣意。
萧谨言去豫王府的时候,就瞧见豫王府已有了不少门客,想来那些有政治头脑的人,已经开始了给几位皇子下注了。因为萧谨言尚未出仕,所以不曾得见那些人,招待萧谨言的依旧是豫王妃萧瑾瑜。
萧瑾瑜此时看上去脸色尚好,显然上次见红的事情并没有伤到她的元气。其实萧谨言并不知道,所谓见红,也不过就是萧瑾瑜联合太医做的一场戏而已。这种私密之事,本就羞于启齿,便是有人说她在说谎,难不成还真请了太医院的人给她检查身子不成?萧瑾瑜腹中这个胎儿,还当真是一把好使的尚方宝剑。也正因为如此,豫王借照顾豫王妃之名,恳请留在京城,皇帝见他这般小心爱护妻小,就大方的把整个京城的治安工作也一并交给了他。
如今才二月里,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大厅里头烧着热热的地龙,地下铺着猩猩毡的毛毯,萧瑾璃微微眯着眼睛靠在一旁,见萧谨言进来,只笑着招呼他到了自己跟前,打趣道:“听说你最近读书倒是比以前勤奋了些?怎么,想考个功名光宗耀祖了?”
萧谨言见左右无人,便也跟着打趣道:“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个光宗耀祖的王妃了,我考不考的上功名有什么关系,以后若是能当上国舅爷,自然也会像安国公那样风风光光。”
萧瑾瑜闻言,眉梢微微一蹙,见里头外头都没什么下人,这才嗔怪道:“你这孩子,越发胆大妄为了,这种话也敢说出来!”
萧谨言只微微一笑,在在萧瑾瑜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只开口道:“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萧谨言顿了顿,这才开口道:“我方才来的时候瞧见外头停着几两马车,怎么今儿府上有客人吗?”
萧瑾瑜便笑着道:“是几个回京述职的官员,来的早了,皇上又不在京城,所以就上豫王府来走动走动了。”萧谨言心下了然,但只又想了想,才开口道:“豫王这时候倒是不便与地方上的官员走的太近了,太后娘娘刚去了,安国公那边的手还长着呢!”
萧谨言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温厚的声音从帘子外头传进来道:“小舅子你这话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几日不见还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萧谨言连忙起身,就瞧见有人打了帘子跟在豫王身后进来。豫王如今正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虽说少了几分俊逸,但单单这一份硬朗也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萧瑾瑜正要起身服侍他解开身上的披风,豫王便只挥手止住了她的动作,身后服侍的丫鬟便上前解开了他身上的披风,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萧谨言这才发现,那丫鬟真是跟着萧瑾瑜一起陪嫁过来的丫鬟清芷,如今已开了面,想来是已经做了通房了。清芷退了出去,不多时便送了一盏茶进来,豫王爷在萧瑾瑜对面的炕上坐了下来,姿态悠闲道:“我今儿见的几个都是南边的几个地方官,主要查了一下去年江南米仓的存粮,去年的雪特别大,今春只怕会有洪涝,若是几个粮仓的米都不够,还要和户部提早支银子。”
豫王爷的话才说完,那边萧瑾瑜只一拍脑袋道:“怪道我说我总记得有什么事情没说,原就是这件事情,上次言哥儿来的时候,说什么一年一小涝,三年一大涝,说的应该就是这回事吧?”萧瑾瑜一边说,一边往萧谨言那边瞧过去。
萧谨言便微笑道:“我也不过就是瞧着书上这么写的,也未必真,不过这几年风调雨顺的,也没闹过什么大灾,皇天庇佑,今年也应该是个平安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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