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声说着话,不多时,便进到了屋子里。
张逢英刚要开口问候,就听里面传出了熟悉软糯的声音:“可算是盼到你了。平日里找你,竟是连见一面都不成。”
秦楚青知道张逢英的难处,如今听了秦楚青这话,张逢英晓得她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就道:“我如今可矜贵着呢,不拿一拿架子,还不得被你小瞧了去?”
看张逢英满面喜色的样子,秦楚青将先前的话又想了一遍,从中品出了点儿味来,疑惑道:“矜贵?怎么了这是?”
“她啊,有喜啦!”楚新婷忙将这个好消息与秦楚青说了,“刚刚三个月。还没等再稳一稳,就急着来了你这里。敬王妃好大的脸面。”
秦楚青没料到竟是这样一件大喜事,也顾不得自己身子了,忙起身朝这边走来,“真的?这可太好了!先前的努力可没白费!”
看她扶着腰往前走的吃力模样,楚新婷和张逢英都紧张起来,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先把秦楚青劝得坐下。
“你赶紧歇着罢!若是再这样乱跑,谁敢到你这里来?”
正巧这时候秦立语和楚太太要问宾客的安排细节,进了屋里来。秦楚青就将好消息也告诉了她们。
秦立语和张家人不熟,和文家人更是没甚联系,倒也罢了。楚太太却是看着张逢英长大的,听闻之后,激动之下眼中不禁蓄了泪。
“可算是盼出头了。你之前那样受苦,我们也不能说甚么。如今他们待你还好?”
“很不错。”张逢英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话的功夫,陈妈妈那边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各处所需物品的消息。眼看着不能耽搁,只能进屋来打断了大家的谈话。
秦楚青和张逢英如今都是身子不便,大家就让二人共同在这屋里头歇着。楚新婷则出了门去,与两位长辈一起帮忙安排今日之事。
凌嫣儿千里迢迢从外地过来。随车送她的太太,是凌家的一位长辈,父母子女双全,是个极有福气的,也极其能干。路上出了点小岔子,幸好这位太太行事妥当,很快将事情顺利解决。一路过来直到住进京中宅院,算是有惊无险。
到了去迎新娘子的时辰。霍玉鸣已经激动地连话都讲不顺当了。把身上那身火红衣袍看了又看,不停地去拽衣角袖角,手脚口都停不下来。
明眼人都瞧出了他的紧张,偏他还不肯承认。一位禁卫军的队长笑着说他“一看就是个被老婆管得死紧的”,他也不服,梗着脖子和人辩:“这话怎么说的?我不过是没成亲过所以有些好奇罢了!”
众人哈哈大笑。
霍玉鸣还想再争,旁边敬王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若你再不出发,恐怕可以准备‘熟练’的‘第二次’了罢。”
这话乍一听没甚么。霍玉鸣觉得不对,仔细一琢磨,顿时憋得脸都绿了。再不敢在这边磨叽,赶紧喊了同僚们急吼吼地跑出去该干甚么干甚么去了。
……
凌嫣儿嫁到敬王府后,西侧院的那些个老姨娘们就又蠢蠢欲动了。
她们原本想着自己以前跟着太妃,如今太妃不在了,就可以倚靠二爷、二太太。虽说二爷是个不管事的,但二太太那边说不定能成。
几个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日里凑在一起,都是在说谁的胭脂好看谁的金钗漂亮,全然不管外间事情。如今她们在一起,没事就嘀咕着怎么怂恿二太太疏远王妃、往她们这边靠拢。
谁知现实给了她们一记重击。
她们惊讶地发现,原来二太太和王妃的关系那么好、比和二爷关系还好。原来,她们根本不能指望二太太甚么。
老姨娘们见最后一条路都行不通后,更加害怕自己会被王妃给丢到庄子上去,彻底绝望了,愈发安稳起来。每日里缩在院子里,不是吃斋抄经书,就是烧香念佛。
新嫁娘凌嫣儿却不知道自己曾经被那些人给暗暗地‘算计’过。如今的她,正为了霍玉鸣的闹别扭而心烦。
霍玉鸣虽然脾气暴躁了些做事冲动了些,但他不拘小节,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因为见到自家兄长每日里都让嫂嫂睡足睡饱,就也由着凌嫣儿睡懒觉,根本不去喊她起来。
偏偏凌嫣儿先前在家里的时候被凌太太管得严,每日里早起已然成了习惯。有几次甚至比霍玉鸣还早醒。
霍玉鸣刚开始还以为是媳妇儿跟自己客气。之后夫妻俩谈论了下,他才晓得媳妇儿是被岳母给‘虐’成了这样的习惯。他顿时冒了火,吵着嚷着想要找凌太太算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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