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寻到了个借口和他暂且分开,忙别开脸,尽量无视落在颊边的触感,深吸口气,大声说道:“等、等一下。”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窘了。
本以为自己用了足够大的力气,怎么这话听上去还是软绵绵、娇软软的?
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那‘引人无限遐想’的语气起了作用。叩门声戛然而止。
秦楚青暗道不好浑身一凛。
她身子一僵,他立刻发现。
霍容与额头抵在她的颈侧,无奈低笑,抬指捏了捏她的耳垂,“‘此地无银三百两’,恐怕说的就是你这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之下。
秦楚青看准时机,微一缩身逃出他的桎梏,从床上跳了下来。
眼看霍容与回首笑望过来,她生怕他动作太快再被‘掳’回床上去,当即扬声喊道:“进来!”
外头的人显然等了颇久。一听这两个字,赶紧破门而入。
开门声响起的时候,霍容与黝黯的眸子深深打量着她,唇角慢慢勾起,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神色悠然而又淡定。
秦楚青这便察觉了不对,赶紧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去看……
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将衣襟拢好。又手忙脚乱地把乱发整理了下。努力扬起个微笑,面对进退维谷踌躇不已的喜娘,说道:“开始罢。”
这才发现嗓子有些沙哑。
回头怒视始作俑者,对方却气定神闲地踱步而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握着,拉了她一同到桌边坐下。
桌上不知何时已经备好了佳肴。
喜娘准备斟酒,霍容与却抬手止了她的动作。
他自顾自拿了酒杯斟满,将酒壶搁下时,淡淡说道:“你先出去罢。”
喜娘看这样子,知晓王爷不喜她在这里杵着,哪还敢多待?当即说了几句吉祥话,捏了帕子扭着腰赶紧溜了。
秦楚青便打算去拿自己那只酒杯。谁知手刚伸了一半,就被他轻轻挡住。
她正疑惑着,他已经从旁夹了几个饺子,搁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想到成亲当夜的一些婚俗,秦楚青颇有些犹豫,拿着筷子不敢去夹。
霍容与又给她盛了一小碗软糯的薏米红豆粥,道:“不必担忧。我知你今日累了,已和他们说了不准来闹。这些,都是熟的。”
秦楚青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因着自婚礼开始到礼成都必须好生坐着,她将近一日未曾吃饭喝水。只在中途的空档小口吃了几个点心,哪能管事儿?如今美食在前,自然要好好享用。
霍容与又给她盛了些山药羹。秦楚青将东西慢慢吃完后,她才发现霍容与给她选的都是软糯易克化的。想想也是,今日已经饿了许久,若还是那般随意去吃,恐怕会肚子不舒服。
把粥碗慢慢搁下,秦楚青将唇畔拭净,刚一抬眼,便见霍容与一手执了酒杯一手撑着额,正静静地看着她。
摇曳的烛光下,他的神色辨不分明。一双眼眸却在光亮的照映下显得异常夺目。黝黯,深沉,蕴含着点点火光,灼得人心里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