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刚开了个头呢。这就要‘入主敬王府’了?!
烟罗想了想,道:“不是哪里传出来的。大家都这么说来着。”
陈妈妈神色骤沉,说道:“去,看看是谁在乱嚼舌根。一个也不放过,全拖了去打板子!”
烟柳有些不忍心,开口要劝。陈妈妈便道:“这还是刚刚定下,就一个个轻浮成这般模样。若不好好惩戒的话,到时候要正式准备亲事了,伯府里头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说罢,便亲自出了屋去处理此事。
烟罗没料到自己将大家私下里的话说出来引出这样大的后果,赶紧拉了拉烟柳,想问她有没有甚么法子帮帮那些丫鬟婆子。
烟柳想了想,终究是叹了口气。
“罢了。是得管严一些。若是伯府里传些浑话出去到了王爷的耳里,王爷恼了姑娘怎么办?可不能因了主子性子好就肆意妄为。”
语毕,烟柳又道:“想想小少爷多开心啊,现在不也把着口上的关,不随意乱说了么?”
这些仆从们的管理方面,只有大事上的分配和指派由秦楚青处理。那些个琐碎的,素来是由陈妈妈管制。故而先前有陈妈妈过去,秦楚青就不再担忧这些,将此事暂且搁下。
听丫鬟们提到秦正阳,她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秦楚青怎么也没料到,这桩亲事定下后,家里最开心的人居然是秦正阳。
原本这小子练完武后无事可做就去帮常姨娘做做事,或者是自己寻了功课来学。如今倒好了,瞅准机会就来她这里,非要磨着她讲霍容与的事情。
秦楚青初时不搭理他,后看他一脸的兴奋慢慢消逝,又有些不忍。
只不过,她哪里知道霍容与在这个世界的十几年经历了甚么?
秦正阳琢磨了下,也想通了自己是强人所难了。最后到底说了实话——
“姐,姐夫他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战场杀敌的事情?我想听听那个。啊,战场上的没有也没关系。平常,他们在军营里都是怎么样的情形?这个和你说过了么?”
自打那日起,秦正阳对霍容与的称呼就开始转变了。
当着别人面的时候,他还会来一两句“王爷”,对着秦楚青的时候,就直接叫“姐夫”了。
秦楚青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有心从军,对军中的一切十分好奇。
因着霍容与战功赫赫,所以佩服霍容与。因为霍容与常年在北疆营中,又长年征战,所以想透过霍容与的事情知道更多军中之事。
这些天接连下雨,出不了门去。秦楚青闲来无事,就捧着杯茶窝在榻上,随意和他讲讲。就捡了自己当年经历的一些事情,模糊了当时的背景,来讲与他听。
想到甚么就说甚么。
女孩儿闲适地窝在榻上,半眯着眼眸小口小口地啜着茶。口中所说,却是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和一次次艰难的跋涉。
秦正阳听得入迷,连饭也顾不得吃。往往天都黑了,他还不肯离去。非要秦立谦过来赶人了,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秦正阳问过秦楚青,这些事情是哪里知道的。
秦楚青笑着随口说道:“话本上看到的。”
没料到那小子平日里傻呆呆的,这时候倒不好糊弄了。一口咬定甚么样的话本子上写得战场激战都不如姐姐说得好听。非要逼着秦楚青承认是霍容与告诉他的,又磨了秦楚青一次次和他讲。
秦楚青看他对此真正着迷,也不藏着掖着,尽量将他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