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楚新婷说了这事儿,前后一联系,她有些明白过来。再细问了楚新婷几句,登时更加明了,忍不住恨声道:“想她这般做派,怕是打定了注意要缠上哥哥、缠上国公府罢!”
想表达谢意送东西,大可正大光明送到国公府去,何必要凑着旁人宴请的时候来‘偶遇’?!
分明是存了别的心思!
张逢英恨恨说完,话音落下,方才想起大门外晕倒的那个是哪家的。
她忙向秦楚青道歉:“好妹妹,我并非针对你们家,而是……”
她有些不知该如何说方才妥当。
秦楚青心中了然,安抚地笑笑,道:“无妨。本就是她有错在先,你又何须心怀愧疚?”
楚新婷在旁听了两人对话,方才恍然大悟,低低问道:“她居然打的是张国公府的主意?”
“九成九是了。”张逢英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讥诮的浅笑。
楚新婷更为恼怒,不待再行商议,当先就打算遣了人去将秦如薇赶紧送走。
谁料还未来得及吩咐下去,张逢英便制止了她,“等下,先别。”
楚新婷听闻,大为不解,疑惑地望向张逢英。
张逢英眉目冷然地望了望大门方向,思量片刻,说道:“先不将她送去。把她安置在客房罢。”
楚新婷有些急了,“可是——”
“她既然盯上了国公府,不绝了她的念头,怕是不肯罢休。既然如此,倒不如干干脆脆地一次说清,也省得留着这么个后患日日如鲠在喉。”
她虽看上去举止温柔大方,但到底是将门之女,惯爱干脆利落、永绝后患。
秦楚青和楚新婷亦是赞同。商量过后,此事便这般定了下来。
秦如薇被抬到了府里最偏的一个院子,远离众人宴请之处。且,这儿不似小花园那般环境清幽,而是极其荒凉的一处。杂草散长,藤枝蔓生。
实打实的偏僻无人。
秦如薇闻到了屋子里久无人住的潮霉味道,又感觉有灰尘吸入鼻中,当真是忍耐不住。一听人声渐远,婆子们已经走开,这便幽幽转醒。
环顾四周,是一个十分工整的屋子。虽然时不时打扫过,屋子里并不脏乱,可处处都透着一股无人居住的沉闷感。
秦如薇撇了撇嘴,也不在意。扶了下头上发簪,便准备起身下榻。
“怎么?这儿还入不了你的眼么?”
不远处忽然传来人声,登时将她吓了个半死。
秦如薇大骇之下捂住胸口,再次细看周围。这才发现门边的阴影处站了一个人。
她心中清楚这是楚大将军府。今日在这儿的,不是楚家人,便是楚家的亲眷,都得罪不得。不然传出不好的话去,她的名声怕是有损。
官家世家最重什么?
名声。
所以,秦如薇也爱惜名声。
今日在大门外已经够莽撞了,若得以进来还要如此的话,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定了定神,含笑说道:“请问是你将我送来的么?多谢。”
说着,就要上前行礼。
一般情形下,同龄女儿家不必这般客气。
秦如薇一来拿不准这个是不是楚家的女儿,无论怎么样,表现客气点总可以多得一些好感。二来,这种状况,基本上不必行完礼就会让对方给扶起来,她也不是特别担忧。
谁料对方竟是不管不顾,由着她慢吞吞行了整个的礼,方才转了出来,到了亮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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