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想问你从对讲机里听到的那些话,我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灼没有否认,他确实很想知道,“和曲子稚有关吗?”
这个名字他念得很轻,不仔细听几乎分辨不出,他问的时候看着曲砚的眼睛,果然从他眸中窥到转瞬即逝的厌恶。他早该想到的,曲砚从前和曲子稚的关系虽说不上亲密,但绝对不恶劣,不可能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有提到过曲子稚。
狭小的空间里还弥漫着药膏挥之不散的苦涩味道,曲砚捻了捻手指,“我可以告诉你。”
他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一个试探,如果燕灼不相信他的话或者站在曲子稚那边也无所谓,正好可以判断他口中的喜欢到底价值几何。
燕灼做出倾听的姿态。
曲砚却没有直接说,反而道:“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喜欢……燕灼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真奇怪,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的伤口,在被上了药以后反而疼了起来。
“换个问法吧,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燕灼陷入回忆,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你在喂猫。”
他说得很肯定,那副画面在他的记忆里一遍遍上色,变得鲜艳如昨。
“喂猫……”曲砚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嚼开,眼尾带着些许讽刺意味地扬了一下,“原来是那次。”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小桌子,曲砚动了动,膝盖便能碰到燕灼的腿,指尖敲了敲桌面,他说:“还记得我之前说的么,学生时代的好感代表不了什么,你所看到的只是我想展现给旁人的,你怎么就确定你看的就是真实的我?”
他的话说得有些拗口,在昏暗的房间里似乎变得更加晦涩难懂,燕灼茫然地抬起脸。
曲砚兀自继续说:“你只看到我在喂猫,却不知道那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想逗一逗它而已,那只猫太蠢了,我给它一点吃的它就跟在我身后不走,可它一点价值都没有,我很快就没了兴趣,所以最后我踹了它一脚,很用力,它挣扎了很久都没爬起来,我很轻松就摆脱了它。”
曲砚语气漠然,顷刻间将燕灼心底那副美好的画卷摧毁得一干二净。
“现在你知道了真相,还要喜欢我吗?”
燕灼嘴唇喏嗫,眼前的曲砚和记忆中对流浪猫微笑的少年重合又分离,分明他们是同一个人,带给燕灼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他哑然失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曲砚却在此刻倾身上前,长而凉的手指探进他的脖颈,在他脖子处的动脉抚摸,“对你来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一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