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躲在帽兜下的女子重新回到刑讯室,对孟凉说道:“宫里有人来了。”
孟凉示意正在行刑的狱卒停手,看了一眼浸泡在鲜血中紧闭双眼的阿九,便转身出了刑讯室,狱卒同样被他带了出来。
带帽兜的女子朝着阿九走来,手法粗暴地扒开了阿九紧闭的眼皮。
那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有宛如宝石一般的光彩,并且,它是金绿色的。
女子帽兜下的神情变成了狂喜,她果然没有猜错,她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覆在了阿九的眼球上,她想直接用手挖掉这双眼睛。
“你要做什么?”帽兜女子身形一颤,手停在了半空中。
阿九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艰难地撑开眼皮看向来人,来人如她所料,正是唐昭。
唐昭一踏入刑讯室就看到衣裳已经被染成鲜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阿九,浓郁而刺鼻的味道让人觉得反胃,那些沾染着血迹的刑具诉说着她曾经遭受过怎样的暴行,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利刃刺穿,阿九只是无辜而平常的小姑娘,为什么要遭到这种对待?
他立刻上前,将束缚阿九的绳索解开,将人揽入怀中。
“恩人,你又救了阿九一回。”阿九声如蚊蝇,只说完这句话,便安心地在唐昭的怀里彻底晕了过去。
唐昭将阿九拦腰抱起,看着帽兜女子,问道:“我从来没听说过大理寺监牢之中还有女狱卒的,你是什么人?”
“我是与孟相同行之人,”帽兜女子丝毫不慌,紧紧盯着唐昭怀中的阿九,“将军,她是妖邪,还请您将人放回原处。”
她如何甘心好不容易为父亲寻找到的“明珠”就这样被唐昭带走?
“她不是妖邪,孟相是收集‘明珠’收集的得了失心疯吗?”唐昭冷声回答着,头也没回,“陛下已然查出了太子之死与她无关,人,我今日是必然带走的。”
将军府离大理寺监牢有些远,回到府中时街道已经没什么行人了,费了些力气才寻来一位大夫给阿九看伤。
“将军不必担心,阿九姑娘身上都是些皮肉伤,用些外敷的伤药便可痊愈,只是若想不留疤痕还是要用上好的金疮药,之所以晕了过去是因为失血过多,老夫开个补气益血的方子,让这姑娘仔细将养些时日也就慢慢好了。”大夫和善地说道,因为请他来看病的是唐昭的缘故,故而并没有半夜被人叫起来的气恼。
唐昭府中倒是有上好的金疮药,只是阿九伤到的地方是腰背与腿,若是他来上药,总归不大合适。
“将军,我来给阿九上药。”桃儿睁着肿成了核桃的眼睛说道。
唐昭心里松了口气,吩咐仆人去烧水熬药,如此便过去了一夜。
阿九醒来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她一睁眼便看见了撑着脸颊已然睡沉了的唐昭,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就看见了不远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桃儿,她略微活动了下仿佛有万千根针扎着的手臂,想要悄无声息的起来,然而却惊动了唐昭。
“你醒了?”唐昭和风细雨地说着。
她点点头,便感觉到了背脊迟来的钝痛,她想要挪动双腿,双腿却有些不听使唤,猛然一下踹到了床边的木框上,“哐当”一声,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桃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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