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的无命眼中,赫然是那个银面人,一直在不住的挑逗着他,嘲笑着他,让他的心智更加的迷离,也让他的动作更加的疯狂。
“唉!痴儿啊……”
“爹?娘?”
眼前画面一转,一对男女突兀的出现,男的潇洒,女的温柔,一同用着慈祥的目光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怜爱。
宫无命呆呆的站立原地不动,滚烫的热泪缓缓的流下,终于又能看到爹娘了。
“爹娘,你们……回来了!”
快速的扑上前去,紧紧的抱着愕然而立的宫世雄,宫无命泣不成声:“爹娘,命儿想你们!”
“啊?乖!要哭就哭吧!”
不忍心推开哭泣的宫无命,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宫世雄的心中也是凄楚无比。
想当年,自己那潇洒倜傥风流不羁的儿子,却是多少人都看不上,愣是与那姓裘的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一番周折过后,终是娶得那女人入门,却也是几乎毁了整个宫家。
当无命七岁那一年,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下午,姓裘的戴着一方银色面具单枪匹马的闯入了宫家堡,七年之中,也不知道姓裘的学了些什么歪门邪术,竟是弹指一挥间,就能让活人的身上倾刻间火苗乱窜,而当时他却刚好出门在外,竟是没来得及救出他那可怜的儿子跟儿媳。当他回到宫家堡时,他几乎被眼前的惨状骇得发疯。
眼前的宫家堡,就像是一个黑色的修罗地狱,那曾是他那鸟语花香平静祥和的温馨之家?满地烧焦的尸体,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从那蜷缩的身躯里,不难知道这些人在死之前曾是遭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而他那唯一的儿子,虽然没有被烧死,却是四肢分离,生生的被撕成了几块,肠子流了一地不说,那唯一还算是完整的头部,双眼也是被残忍的剜去,生生的塞进嘴中。
他好不容易压着心头的伤痛,将那几块破碎的身子血肉模糊的拼在一块,却是发现,儿的身上,独独少了那男人最宝贵的东西,他那传宗接种的下身,也至今没有找到。
至于那个引起这一切祸事的儿媳,竟是大睁着双眼,全身**的躺在院中,右手握着一柄锋利的宝剑,脖子上还有着一道深可彻骨的伤口,身体倒是完整,只是那下身,已是狼籍不堪,只一眼,宫世雄便不忍再看,儿媳死得这样惨,他也真的恨不下心来,不让他们合棺同葬。其实说起来,儿媳本也没有错,只是因为长得太漂亮了,而那姓裘的又始终对她不死心,所以这才惹下这滔天大祸。
默默的想着往事,宫世雄后悔不迭,如果不是当初他喜欢四处游荡,这宫家堡又怎么会遭受如此惨绝人寰的杀戮?即使是不能战胜于他,也绝不会轻易让他杀了自己的儿子啊。
在最初的震惊与愤怒过后,悲痛的他突然跳起,疯狂的踏着满布尸体的土地,一个个的在烧焦蜷缩的尸体中快速的翻找着。
他的孙儿,他的宝贝儿子在哪里?
翻过了一个不是,又翻过了一个不是…….将所有的尸体都翻遍了,终于没有他孙儿的尸体,心神俱伤的宫世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轻轻的松了口气之后便又很快的揪紧了心,一种刺骨的恶寒,瞬间从脚底凉到头顶。
没有找到,说明他有可能没有遇害,可是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被人给带走了!被谁给带走了?难道是他吗?不!不可能!他的孙儿是那样的聪明那样的可爱,他绝对不会出事的!
悲痛交加的踢着脚下的每一具尸体,宫世雄伤心绝望的几近入魔,终于在飞起一脚,将一具尸体踢飞到墙上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惊呼声,这声音很小,但很会的又嘎然而止,可宫世雄却听到了。
惊喜万分的轰开那面墙,无命那小小的身躯使劲的蜷缩在一处狭小的夹逢中,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的泪水,紧紧的捂着小嘴的双手,在看到他的时候,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他伸出,却竟是双眼一白,晕了过去。
怀抱着昏厥的孙儿,宫世雄止不住的大吼一声,瞬间悲从心来。
这次,全堡的人几乎都死光了,甚至包括他的儿子儿媳在内,可是,老天终于还是长了眼睛的,还给他宫家留下了这么一根独苗。
他这时好庆幸,他宫家堡还有这么一处他所不知道的秘密,想必是儿子小时候太顽皮,而偷偷弄的,他也好庆幸那个杀他家人的人没有放火烧倒这一切。
否则,他唯一的孙儿,可能也要去赶赴黄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