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好。
明媚看着她道:“先从一起痛痛快快的活着这句来看,你活得并不痛快,至少你在楚留香面前一直在装,一个人若是一直戴着面具生活,又如何会痛快。再说劫富济贫,这话便更可笑了,难道他人富就活该被你劫不成?”
欧阳情道:“他们那般有钱……”
“别人有钱是别人的事情,你即听楚留香提过我,便该知道我对他跟陆小凤的爱情观不太赞同。当然,我还不赞同的有他盗人财物之事,纵是事先发了预告又如何,对方又没同意,他有何权力去取。”明媚当即道。
欧阳情反问:“难道他做的不对?”
“我觉得不对。”明媚说。
欧阳情问她,“难道那些穷人不值得帮助么?”
“这是两个概念,他们自然值得帮助,但我想济贫时自是会拿自己的钱去济,却绝不会碰别人的东西。”明媚道。
欧阳情说:“不愧是定国公主,有钱有权,说话就是大气。”
明媚唇角的笑容消失,整个人显得有些冷。
“你这话无非就是在说我有钱,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你没钱怪得了谁,你自己去赚了么?难道我的钱便是天下掉下来的,还是大风刮来的?同样,那些被你劫的人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为何要被你拿去做人情?”
不等欧阳情说话,明媚便又道:“他们若是出钱出力来济贫,那受到感谢的合该便是他们。即便无心如此,你们用了他们的钱,做好事时可曾讲明。现如今无非便是出钱的是他们,受到感激的却是你自己。”
欧阳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终只能道:“可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明媚没有再说话。
因为已经不必再说,欧阳情不会愿意承认自己错了。
她起身要走,却听到一个人说:“你说的对,此事我的确有做错的地方,日后自会想办法改进。”
说话的人是楚留香,他竟不知在何时已经来了。
明媚看着他问:“无花呢?”
“在下面。”陆小凤道:“我们进来时他正被一个江湖人缠着下棋,若非看到了他,我们还不知道你在这楼上。”
明媚点了点头。
她下去时无花还在同那人下棋,茶馆里自然是没有棋的,所以他们下的是盲棋。就是棋在心中,在脑子里,双方各自告诉对方自己下在了哪个位置。以明媚的理解,便是他们的脑子里各自有一个棋盘。
当真是……好利害。
桌上摆着一壶茶,两个杯子,明媚坐在一旁听得无聊,又恰巧有些口渴,便端起了无花的那一杯饮了口茶。
无花刚好下完一子,侧头看了过来。
明媚:“……”
她眼急手快的翻开桌上的空杯,又倒了一杯,赶紧推了过去。无花微微一笑,掩去心中掀起的涟漪,轻声问她:“好喝么?”
“还行。”
明媚随口道,复又解释:“总觉得味道不怎么样。”
“茶不够好,水也不对。”无花说:“等有机会,我泡给你。”
明媚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坐在无花对面的人叹息道:“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