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岚起在泰恒塔里头重脚轻的飘了月余,乍然出塔也找不见平衡,足踏风诀飞得跌跌撞撞,明粢在后面提心吊胆跟着,生怕楼岚起一头栽下云端。
然而楼岚起没有一头栽下云端,反而是一头撞进了殷希声怀里。明粢再不甘心,也要止步。
他和殷希声是没有半点可比性的,不说他,即便是越别枝和叶鸣蝉,也和殷希声不可比。明粢坦然认败,但却不妒忌。
楼岚起的生命中无人能和殷希声相比,然而同样,楼雾起,越别枝,叶鸣蝉,也都无人可比。每个人都陪着楼岚起有过一段独一无二的时光与回忆,虽然无法长久陪伴,但正是与每一个人的相遇与别离,才造就了如今的楼岚起。明粢清楚每一个人的无可代替,他取代不了任何一个人,所以得到楼岚起爱意的他,也不会成为任何一人的代替品。
只要楼岚起愿给,明粢得到的就是滚烫而赤诚的唯一真心。多么诱人。明粢光是想一想,都几乎按捺不住怦然的心动。
没有什么好嫉妒的,明粢想,我也会成为楼岚起的无可代替。
楼岚起倚在车窗边,神色有些恹恹,他手里捏着窗帘,把那云纹锦缎蹂躏得不成模样。半晌,他终于放过那截倒霉的布料,垂头丧气道:“我想希希。”语气低落,好不可怜。
不,明粢收回前言,果然还是嫉妒的。
他都没有想过我,明粢心道。想法无理取闹,还觉得自己合理委屈。
十年足够生出许多变故,譬如澶州城内的绿蚁醅早已不是当年的第一酒家,而被栖一枝取而代之。如今的绿蚁醅不过是个空壳,而这个空壳留存的目的,于楼岚起不言而喻。
时移事易,楼岚起既然已经回归,就不再有到绿蚁醅缅怀过往的必要。为了早日回程,楼岚起径直去了栖一枝。
栖一枝的店铺装潢比绿蚁醅用心许多,连门口招牌上都画着一只鹊鸟,衔着一片绿叶,栖在枝头。楼岚起只看了一眼,就狼狈地收回目光。
殷恒光也年近而立了,青春意气早被岁月磨平,只留十足沉稳。“父亲召我?”殷恒光问。
他扯起嘴角,看向楼岚起的目光不自觉得透出一点讽意:“父亲召我,回本家继任?”
楼岚起有些莫名,还有些慌乱:“是啊。”
殷恒光冷呵:“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父亲为你斥责我的那句话?”
楼岚起其实偏矮,以至于身边所有人几乎都比他高大,殷恒光只是普通地看向他,目光都像居高临下。
“父亲还活着,我怎么敢踏进殷府一步?”
——“我还活着,你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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