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不好意思地“哎呀”了一声。明岳转身就走了。
花鸟街顾名思义,是条卖花卖鸟摊铺居多的街,一路鸟语花香,气氛特别好。重霄楼是花鸟接唯一一座酒楼,没有什么特色,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座楼。
我心想约在这样的地方,也确实符合利捕头的收入水平,官府人员除非位高权重,否则一般其实都是徘徊在饥寒边缘,惨兮兮的。
我刚进门,就有伙计把我往楼上引。
我问他:“你认识我?”
伙计嘿嘿一笑,道:“不认识,但利捕头吩咐了,辰时过后,进门的公子中最俊朗的那一个就是。”
我颇为受用地“唔”了一声,表示接受夸奖。
伙计嘴很甜,“其实利捕头大可以直接吩咐,让小的找那最俊朗的一个公子便是,无需在加个辰时过后的限定,依公子的容貌,只怕全澶州都找不出第二人呦。”
我嘴上道:“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相貌平平罢了。”心里却在疯狂嘶吼:快反驳我!反驳我!夸我夸我继续夸我!快点夸我!
伙计果然十分上道,苦恼道:“若公子都算是相貌平平,小的便从此不敢见人了。”
说话间伙计已经把我领到了利捕头定下的雅间门前,推门前,我摸出一块碎银塞给伙计,“好好干,未来是你的,酒楼迟早也是你的。”
伙计开开心心地走了。我推开门进去,利捕头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碟花生米,还有一个酒壶。
我到桌边坐下,“利捕头不点菜?”
“免了。”利捕头道,“几句话的功夫,说完就走了。”
我“哦”了一声,道:“利捕头答应告诉我的事情…”
“树大招风,裴氏兄弟声名在外,有人嫉妒生恨不是常事吗?”利捕头避而不答。
我翻了一个杯子,探手要去倒酒,利捕头先我一步把酒壶往他那边一带,“未成年不许喝酒。”
我又“哦”了一声,瘪着嘴把杯子再扣回去。约在酒楼不请客吃饭就算了,酒都不给我喝一杯,好气。
我不接受他的敷衍之词,“利捕头是当我年纪小好糊弄么?”
利捕头“哼”了一声,也不说是与不是,“利某为什么要告诉楼公子呢?”
我想了一下,道:“因为我就要让裴氏兄弟睡柴房了,你解气了没有?”
利捕头疑道:“怎么可能?”
我得意道:“怎么不可能?我都能当他们的表舅了,怎么不能让他们睡柴房?”
利捕头还是将信将疑,但好歹松了口,含糊道:“利某与那裴珏衣有些私怨。”
我问他:“可消解否?”
利捕头道:“不可。”
利捕头还是不愿多说的态度,但这也够了。我终于找到一个坚定的反裴氏兄弟的盟友,脱离孤军作战的日子,大喜过望,“太好了,利捕头,你真是我的福星。”
利捕头一脸莫名:“楼公子?”
我拉着利捕头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利捕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利捕头挣开我的手,“那便请楼公子代友付了这酒钱吧,利某还有事要办,告辞了。”说完站起身推开窗户,竟是门都不走了,也不知是多么要紧的事急得要跳窗。
我堪堪在他往下跳之前拉住了他的衣角,“还未请教利捕头高姓大名啊?”
利捕头道:“利某虽然不才,在澶州也算是小有名气,楼公子自去打听吧,告辞。”说完就跳,毫不含糊,要不是我手放得快,差一点也要被带下去。
其实我来之前就问过明岳了,利捕头姓利名攸行,是澶州最年轻的一个捕头,三年前上任时年方二十一,在一众年过不惑的捕头里简直是带露凝霜鲜嫩欲滴的一朵娇花。
我把视线转回桌上的酒壶和花生米,叹了一口气。楼下传来一阵“霹里哐当”的杂乱声响,还有人尖叫着“抓贼”之类的。
我才知道利攸行这是有了临时公务,否则我单知道官府月例少,还以为澶州官府月例居然少到堂堂一个捕头为了逃单,不惜跳窗的地步,那不是太惨了。
第26章我的心态有一点崩溃
观颐
裴氏兄弟还是住进了我家,没住柴房,在东边的空房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