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气势锐不可当,谁挡在他的前面谁没命。
长槊过处,撩起的弧形血线在梁军的上空飘洒如雨,一片血红。
迎着箭矢,并不理会,只见李嗣源血染征袍,甲胄缝隙和黑色披风插满了箭杆,刺猬一般。
那梁军的将领牛存节见了,紧张的一阵惊呼:“此人猛于虎也!绝不能放跑了他!”
心道,此人在这千军万马中,陷入了困境,尤能左冲右突横冲直撞,若放虎归山,以后再战的话,那简直是势不可挡,无人能敌了!
那梁军将士,见主帅发话,哪个还敢放松一步?都拼命上前阻拦着李嗣源。放跑了他,主帅怪罪下来,那吃不了,可要兜着走。
林中的众将士见了,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这李将军为了众人,真是豁上命了。
见时机一到,那梁军的注意力,全在那李嗣源将军的身上,便纷纷抢着跃马而出。
这一场阵战,如果在空中俯瞰,会格外精彩。身着白色的梁军阵地在身着黑色骑兵的冲撞下,有了骚动。
只见李嗣源和众将士,挥舞长槊大刀,在白阵中呐喊着左冲右突。
可梁军人太多了,紧跟着又从西面撤下来二千人,来增援着东面的梁军。
那刘知俊跃马奔过来,见那被围困在梁军阵中的,竟然是李嗣源,不仅哈哈大笑。
高声道:“李将军——!你也有今天啊!”
因为他一直记恨着那李嗣源在潞州城外,一槊差点将自己大刀震飞了的耻辱。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一定要把他困死在阵中。
这李嗣源等将士,一时也确实是走脱不掉的,那杀了前面,那后面就又涌上来了。那梁军是一波一波,如潮水般的汹涌而至。
就这样轮番的车**战,拖也会把李嗣源等人拖垮的,形势对李嗣源等人相当不利。
李嗣源在阵中,拼杀的双臂都有些麻木了,酸胀的不行。
现下李嗣源和众将士只是凭着那意念,咬牙坚持着,说不上哪下子,就会一头栽到马下,因为他们一个个太疲倦了,体力基本已经耗尽。
可梁军此时是各个斗志昂扬,一茬人疲倦了,再换一茬人,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新鲜血液,这真是换人如换刀。他们就这样,凌割着李嗣源和众将士的精神和肉体。
李嗣源感觉到一阵阵的困意向他袭来,那喷溅的鲜血和如雨的箭矢,如此的惊心动魄的血腥场面,竟提不起他的精神。
再看看其他的将士,也是如此,形势越来越危急。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精神和肉体都达到了极限。
二十几个人面对五千人的兵马战阵,这是常人都难以想象的到的艰辛。
他们每个人都咬牙坚持着,誓死不降,决心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死也死在这战场上!
李嗣源此时已报定了必死的信念,他回头留恋的望了望身后的兄弟们。
但见一个兄弟被一阵乱枪挑落马下,当场身亡。
紧跟着,又一个兄弟,被飞来的箭矢射穿了喉咙,那身下的坐骑惊吓的蹿了出去。
那兄弟跌落马下,一条腿却插在那马蹬子上,被那狂奔的烈马活活的拖死。
那李嗣源见了,一声咆哮,震天动地。
他身前的梁军,惊恐万状的节节后退,惊悸此人真乃是神勇无比,到这时候了,尤能发出如此的声响。
那牛存节见了,心底下愤愤不平,心道,你都这时候了,还在这给我如此的装腔作势,待爷爷我前去擒拿于你,便可立下不世之功!
念及至此,提刀跃马上前,厉声喝道:“歹——!你这贼将,还不下马束手就擒,负隅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拿命来——!”
说着话,那手中大刀使得如风火轮般的转动,向着李嗣源披头盖脸的砍去。
李嗣源一见之下,怒火中烧,刚刚眼见着两个兄弟的惨死的恼恨,一下子全发泄到这牛存节的身上。
挥舞的着长槊,以锐不可挡之势,向着牛存节的刀上架去。
只听得空中“当”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牛存节只感觉到那刀有些把捏不住,差点飞了出去,心下不禁大骇。
心道,此人功夫十分了得,自己绝非对手,看来还得用那人海战术拖死他们。
想到此,那大刀撤出,向空中一挥,高声尖叫道“把他给我围住,绝不能让他跑了!”说完,自己竟后撤到一旁。
手下的将士们听得主帅发话,哪敢怠慢,纷纷涌上前去,将李嗣源死死的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