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笑着,将他让到迎面的一个雕花大床上坐下。
自己从那一旁的盆架上端下脸盆,用水瓢从那木捅里舀出些水,倒入盆中,蹲在那床头处,哗哗啦啦的洗了半天,倒把那存节弄得心里火烧火燎的猴急。
牛存节坐在那床头,那床上的被褥散发出阵阵刺鼻的霉味。他现下倒真的是有些后悔,自己一个堂堂的抚遏使,竟鬼使神差的跑到这种地方来了?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这走吧,那女子叫喊起来,让人听了,那成何体统?!
正在他心神不定间,那女子总算洗完了,爬上床来,胳膊蛇般的缠到他的脖子上,吃吃笑着将他按倒到床上。
他总算好似得到了些许安慰,自觉得渐入佳境。
可就在此时,哐当的一声响,门竟被从外面撞开。他浑身一震,差点吓死过去,这是怎么了?心下不仅大骇。
还没等到缓过神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凶神恶煞似的壮汉,手持着一根棒子,冲了进来,四下瞄了一眼,突的一声暴喝,“原来果然在家不干好事,奸夫**,拿命来……!”
那棍子劈头盖脸的向那牛存节打来,牛存节心下一凉,眼前一黑,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可等了半天,那棍子却没有落到他的头和身上,只是不停的抽打着那被褥,男人还不停的喝骂着:“”打死你这个奸夫,打死你这个奸夫……!”
那棍子竟长了眼睛似的,总也不往他的身上落。牛存节大感奇怪,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女子却不停的在那里跺着脚干嚎着:“别打了,别打了!都是我的错……!”
“好了,既然你承认了,那么你就把你们奸情多长时间了,是不是我三个月没回家,你们一直在一起?给我讲清楚了!看怎么办吧?”
那男子说着话,不去管那女子,却将那牛存节扯着脖领拽起来,“你说该怎么办吧?”
牛存节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三个月没回家,这第一天回家就能撞上?看来今天自己是遇上吃软饭的了,让人讹诈了!这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不就是街头巷口传说中的“仙人跳”吗!
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呢?什么事都让自己遇上了……!
他被那凶神恶煞的男子,如拎小鸡般的从床上拎起来,掷到地上,立即吓得浑身颤颤巍巍的抖索一团。
”你说怎么办吧?还有你这你这贱妇!”他起手搧了那女人一个嘴巴子,那女子捂住脸,一阵嚎啕大哭。
”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凭白的给糟蹋了!趁我不在家的三个月,霸占了我的老婆!你说是报官呢,还是私了?你说个囫囵话吧!”男子将那木棍子在那地上,使劲的杵了几杵,给牛存节心里弄得一惊一惊的。
牛存节是不奔着他报官的,因为他报官的话,这泽州城里将哪个不知,谁人不晓他牛存节被人捉奸在床?!那他这脸可就丢尽了,再也没法在这泽州城呆下去了。
那现在只有破财免灾吧,他也知道,这家伙是为钱而来,什么他妈的三个月没回家,回来就碰上了,哪那么巧,糊弄鬼呢?!这都是两人做好的扣。
牛存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行,兄弟,算你狠。我认栽了……!你说个价吧!”
那家伙”嘿嘿”的一笑,伸出来五个指头。
……
牛存节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府衙中,他心里感觉窝囊,这他妈算什么事?什么他妈的都没摸着,就破费了那么多的银子?!
他不仅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手一拍桌案,口中大骂道:“奶奶的,你要我的银子,我他妈的要你的脑袋……!”
他心里暗暗的回忆着刚才的路径,生怕自己忘记了。他决定今天晚上,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闯进这对狗男女的家里,杀了这玩“仙人跳”的贼夫妻,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他拿定了主意,便焦急地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正当此时,有那兵丁丢盔卸甲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报告大人,攻打潞州城的梁军,受到晋军的围困,形式危急,急需增援!”
这赶回来的是晋军刚刚开始攻打梁军大营时,先跑出来报信的士兵。可他们并不知道,那刘知俊率领的人马,早已被那晋军打的溃不成军,四散而逃了。
”什么?”这牛存节大吃一惊,赶忙穿戴整齐,提刀上马,亲点二万人马,急急的杀出城去,要到那潞州城外,解救那刘知俊和梁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