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朱温见手下的大将,没一个人能给自己出谋划策,不仅龙庭大怒,恨恨的道:”养病千日,用兵一时。我整日的好吃好用的供养着你们,你们到关键的时候,不给我卖力,真真的是气死我也!”
手下的将士,自是没有什么好的破敌之策,也只好任由他辱骂一通,以期消结一些他心头的怒气。
可心里依旧不满的嘀咕道,这也是你皇上亲眼所见,潞州城的将士们同仇敌忾,将整座城守护得固若金汤,确实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啊!哪那么容易就拿下呢?
这你梁帝又不是没亲眼所见,如果你现在在京师,我们向你禀报这些的话,那你还以为我们糊弄你呢?现在你亲率大军都攻不下来,辱骂我们这些人,有啥用啊?!
“好了,你们既然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那这一时半刻,这潞州城也攻不下来了。那么我只好退师,返回京都了。我怕夜长梦多,京城那边再出点什么乱子,那何乐不为呢?!”
这梁帝朱温见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便决定干脆撂挑子走人算了。他要将潞州城留给刘知俊他们去处理。
刘知俊等众将士一听这话,当下就慌了手脚,心道,这皇上一走,扔下他们在这与潞州长期对峙,久攻不下,赶明儿个,谁在皇上面前谗言两句,到那时怪罪下来,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当下诸将在那心里各自打起了算盘,刘知俊赶忙挺前两步上前,道:“皇上,现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皇上为什么不再坚持几日?”
皇上眼珠子转了转,脸色阴沉的盯着刘知俊道:”什么叫千载难逢的良机?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
刘知俊”嘿嘿”一阵阴笑,接着道:”现下晋王李克用已死,那河东九州早已失去了主心骨,而且为争夺那晋王之位,起了内讧,叔侄之间竞相残杀,那根基也是摇摇欲坠。”
那刘知俊顿的一顿,瞅了瞅梁帝的反应,见到他饶有兴致的在竖着耳朵,听着自己的话,嘴角咧了咧,掠过一丝他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紧跟着道:”据探子打探,城里只有李嗣昭一员大将守着潞州城,周德威已经被晋王李存勗调回晋阳,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这潞州已是孤城无援,我看有英明神武皇上在此坐镇,那潞州城指日可下!”
皇上朱温听了刘知俊的话,知道他是在拍自己马屁,但也感觉到很受用,沉吟了片刻,道:“这刘将军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那么朕就再待些时日,众位将士一定要同心协力,一举拿下潞州城!”
刘知俊闻听大喜,因为自己极力劝说挽留住皇上的同时,也为自己铺下了后路。
皇上多待一日,便要受挫一日,直到有一天,他对拿下潞州城彻底的丧失了信心,而回师京城,留下自己在此后,无论战局是什么结果,皇上也都不能怪罪自己。
刘知俊心里知道,别说近段时间拿不下潞州城,他甚至感觉到这潞州城,梁军是永远也拿不下来的!
正像他所预料的那样,皇上亲率大军,又接连十几日攻打潞州城,毫无结果。
梁帝朱温见潞州城久攻不下,便不想在此地继续逗留下去,因为他觉得近期军心都有些动荡,甚至他这个皇帝也有些威信下降,这是他从众将士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他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个使他威风扫地的潞州城,继续再呆下去。他没有必要为这个小小的潞州城,而动摇了自己的根基。
而且他突的竟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他极欲渴望回到那生活安逸的京都汴梁。他觉得自己大可不必到这前方来冲锋陷阵,吃这苦头。
而且他又开始恐慌岐人乘虚来攻打自己,截了他的后路。
这岐人,即凤翔,为深州人李茂贞所据。茂贞本姓宋,名文通。因在唐朝时讨黄巢有功,改赐李姓,官凤翔节度使,累封至岐王,唐亡后,亦不服梁命。
梁帝朱温在忧心忡忡中,挨过了几十日,最后实在待不下去了,便任命刘知俊为西路行营都招讨使,防御岐、晋二军,并负责攻打潞州城的重任,自己则率大军打道回府。
……
夕阳西下,天近黄昏,但见远处一阵尘土飞扬,大约有那五百将校向那晋阳城,快马加鞭的急急的奔来。
那守城的将士见了,赶忙的吹响了号角,扯起了吊桥,严阵以待。
可那奔腾的马蹄声,却在那离城墙半里地处,戛然而止。
这正是风尘仆仆的从潞州城奔回来的周德威等众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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