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的都是那样突然,中年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惊悸的眼睛紧盯着师父,“师父——!你刚刚说什么啊?你说他是……?!”
之所以他要问仔细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师傅从不说谎话,所以他要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哦……!这……?!”湖心岛主自知情急失言,再要挽回已然晚了,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徒儿,为师什么时候欺骗过你?你就是他和翠儿的儿子呀!”
“什么?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师父——!”中年男子浑身抖动,“当啷”的一声,短刀掉到了地上,他紧跟着一阵眩晕,“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啊?!上天你为什么这样来惩罚我呀?!”
他不停的气喘着,身体越来越虚弱,摇摇欲坠,嘴里依旧不停的嘟囔着,“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我的爹爹,而且翠儿更不可能是我娘,我娘是苗疆人,而且那么的漂亮……!”
他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极力想否定和摆脱一切,他不想破坏心中原有的一切美好。
他突的扭转了身子,双眼喷火,紧紧的盯着湖心岛主,“那银杏庄的爹爹和娘,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是我将你寄养在那儿的!”湖心岛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中年男子一愣,“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了?!”
湖心岛主点了点头,“是的,开始你们并不住在银杏庄,我将你寄养在乡下的一对刚刚生完孩子的年轻夫妇那儿。一开始,我经常去看你,那时你年龄还小,不记得什么事。可后来你大了,他们与你也有了很深的感情,怕我将你领走,便偷偷的搬到了银杏庄。我经过千辛万苦,四处打探,终于在银杏庄找到了你们!”
中年男子眼神迷茫的紧盯着昏迷中的垂眉老者,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与自己在湖心岛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自己常常冷嘲热讽的老顽童,竟然是自己的爹。
他一时真的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无疑于一个十级以上的毁灭性地震,自己内心已建造好的美丽大厦,瞬间坍塌!
湖心岛主趁着这时他已无心理会周围一切的机会,紧忙将解药摁到了垂眉老者的嘴里。
紧跟着又跑到昏迷中的刘知远的身旁,也将解药送到他的嘴里,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经过这一阵紧张劳累和自己身上的毒性发作,加之完成了任务,神经突地松弛下来,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一阵咳嗽气喘。
中年男子闻听,突的清醒过来,赶忙奔上前来,捡起他丢弃在地上的竹筒,举起来使劲摇了摇,见里面空空的,瞪大惊悸的眼睛,紧盯着湖心岛主,“怎么,师父,你一些也没给自己留吗?!”
湖心岛主使劲的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后,苦笑了笑,道:“留什么呀,人早晚不是一个死吗……!”
”可是……?!”中年男子瞅了瞅他的脸色,又瞅了瞅垂眉老者和刘知远的脸色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师父这是把生的希望给了他们二位了呀!
他无力的蜷缩在那洞中的角落处,身上不仅一阵寒颤,抖抖索索的不能自己。
他知道这是蛊毒发作的结果,自己会一直在这打摆子中死去。想想自己就将离开这个世界,而走向另一个未知的黑暗世界,他浑身由于紧张,抖动的更加厉害。
无奈和恐惧在吞噬着他的心,使他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的,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自己仿佛在梦境中飘忽。
他现在更加的想娘,好想依偎在娘的怀抱里,永久的睡去。只有在娘的怀抱里,他才觉得自己不会害怕。但这个娘,绝不是那个丑陋不堪的老妪——翠儿,而是苗王的美丽女儿!
过了一会儿,垂眉老者一骨碌从那睡处爬了起来,不停地咳嗽了一阵,晃晃依旧沉甸甸的脑袋,眼睛四下瞄了一眼,见那湖心岛主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嘿嘿”一笑,口中喃喃自语道,“老东西,你在那寻思啥呢?!”
湖心岛主闻得声音,一愣,赶忙抬头,见垂眉老者已苏醒过来,这悬着的心,方落了下来。
随即扭头望向了刘知远睡卧之处,看他是否也苏醒过来。
这一看不打紧,倒把他吓了一跳。只见刘知远早已坐在那睡卧的石床之上,两眼愣愣的瞅着他发呆。湖心岛主随之一笑,“小子哎,吓我一跳,你早就醒了?!”
刘知远懵懵懂懂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费劲的张了张依旧粘在一起干裂的嘴唇,半天才发出声音,“岛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对他一连串的发问,湖心岛主当着众人的面,不便于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道:“没事的,你只是过分劳累,瞌睡的紧,所以就睡过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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