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介绍了打完招呼后,陆逊就出了包间,他们这场会面,他不必参加。
冯超也是没想到,陈岩这会专程来见自己。这样的架势,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陈总,您这么突然光临,让我惶恐啊。”
“您这就客气了,上次说过,叫我陈岩就好。”陈岩同他一起坐下,“上次见你时,内心十分欣赏,奈何时间太赶,没有跟你畅聊一番,实在是遗憾。”
冯超上次就惊讶于他的修养,他们这种家庭的二代们,就算表面礼貌,也会有意无意地展现出一种优越感,觉得他隐藏得很好,这次他这一番话,展示出了对自己尊重的诚意,“你这是过誉了,跟你聊天,很长见识。”
“哪里?”陈岩摇了头,“我不过是见得多,再夸大了些而已。”
上次聊过,知道彼此不是打太极的性子,冯超便直入了主题,“不知你这趟来,我有什么能帮忙的?”
陈岩倒是没直接应他的话,“上次跟你聊,记忆深刻的是,你对经济指标和各类数据信手拈来,尤其关心就业问题。还说过一句,要相信商业的力量,只要为其提供良好的环境,商业焕发出的力量,解决问题与难题的力量,都是无比巨大的。”
冯超听了内心一惊,从未想到他竟然能将自己说过的话记住,他对自己,像是真的欣赏,否则这戏也做得太周到了些,“是的,前提是良好的环境,不能我们埋头定标准。”
“当然,往小处讲,这关乎普通人的生计。从吃穿,到要在一个城市扎根,总要让他们觉得容易些。”
冯超看向了他,“对。”
陈岩笑了,“这些大话,谁都会讲,我说这些,都自觉不诚心。不知您有没有这种不诚心的感受,脑中想的,跟日常做的,有时是背道而驰的。”
此话一出,冯超已了解了他的来意,“是,但事物的发展,总是螺旋式上升的。”
“若是人人都笃信这么个趋势而无所作为,下降的阶段岂不是会被无限延长?”
“也是。”
“于您而言,高升一步又何妨?”陈岩看着他,“不诚心的感觉,不好受。”
冯超沉默了会,忽然问了他,“有什么要我为你做的吗?”
“没有。上次我来的目的,你也知道。我更希望,那件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为了各自的一点私心,影响更多人的生计利益。”
若说冯超内心没有半点波动是假,人与人之间的气场很奇妙。纵使双方都以厚重的面具迎送往来。但残存的信念被召唤时,还是会让人轻易露出了真实,与曾经被自我杀掉的理想。
“好。”
两周后,许嘉茗去了纽约。
面试自然会紧张,第一天晚上回到酒店时都在复盘表现,再准备接下来的面试。但到后面,精神尚且紧绷着,但内心已经麻木了。
最后一场面完,她走出大楼时的那一瞬都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走进街头的一家咖啡馆,点了块芝士蛋糕。边吃边发呆,缓了好久才回过了神。
面试了好几场,有些还好几轮。有两场她觉得有点稳,面试官对她进行了后续的提问,她回答得不错,在主动提问阶段,针对每家公司她有不同的问题,这也都是她做过功课后特地准备的。有时一个好的问题,能让人印象深刻。
这些天严重缺乏睡眠,复习时心心念念结束后要睡个两天两夜,可她却是没有立刻回去。有晚上的航班,但陈岩明天到纽约,他们有将近一个月没见了。
今晚周卓约了她吃饭,之前被她拒绝了说没时间,要抓紧复习。他还嘲笑了她,说第一次见她这么认真,饭都不想吃了。
周卓赶到餐厅时,许嘉茗已经先到了。
许久不见,周卓刚见面就问了她,“面试怎么样?”
“还行吧,反正我已经尽力了,等结果吧。”
“我相信你,你肯定可以的。”
许嘉茗笑了,“借你吉言,我也希望能找到这儿的实习。”
周卓见面才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工资高一点,简历也会更好看。”
“啧,这竟然也是你会说出的话。你要是做得顺利,完全可以休学一学期,多实习一段时间的。不过按部就班早点毕业也好,可以去申请等身份了。快点解决了身份问题,你以后就来美国工作,就是税两头交,烦了点。”
许嘉茗听完他这一长串的规划,其实很合理,她也有同学是在美国排不到绿卡,不得不换个地方先搞定身份的,“你觉得回国工作怎么样?”
周卓愣了下,没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毕业以后回国工作吗?”
“对。”
“立刻回国吗?不拿身份吗?”
见她不说话,像是真有这个想法的样子,周卓觉得她无比荒唐,“嘉茗,你出国这么多年,就快要毕业了,身份都拿不到,很浪费。”
许嘉茗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诞,“我就想回家了。”
她这个回答,周卓瞬间没了一堆大道理,但还是要劝住她,“等个身份就一年多,你随时都可以飞回去的。不要冲动,多想一想。”
许嘉茗不想跟他起争执,点了头,“嗯,我不会冲动的。”
上了菜,除去刚才这一点小矛盾,两人边吃边聊,倒也颇为愉快。直到周卓问了她什么时候走,如果要在这玩两天,他可以抽出时间陪她逛一下。
许嘉茗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喝了口饮料,“那个……你后天晚上有空吗?”
“应该有空,怎么了?”
“我想请你吃饭。”
“可以啊,贵一点就行。”
许嘉茗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她第一次要向朋友介绍男朋友,“还有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