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木绯屿告状只是提了提他就明白其中关节,并通过这一点线索推断出更多情报。这是他作为间谍的专业能力。
“这点我不怪你们不懂。你们以前确实没直接接触过上面的圈子。”克莱恩没有一味地指责父母不懂事,在愤怒和失望中,他依然保有一定的客观理智。
他知道海蒂和弗雷德只是普通人,所能掌握的信息本就不充分,因此受到有备而来的人蒙骗变得更为轻易。
他夹着烟的手在茶几桌面上磕了磕。家里没人抽烟,没有烟灰缸,于是他掐灭了烟,将一口未抽的烟扔进垃圾桶。然后站在海蒂对面,隔着茶几与父母相望。
“我和绯屿是夫妻,在各个势力眼里是利益共同体,可你们听信外人的话去抹黑绯屿,这就是在做别人的刀对付我。这件事我无法原谅。”克莱恩自认将缘由说得清清楚楚了,接下来便是他对于此的处理。“我身在一个极其复杂的政局中,我不能纵容我有一对因为不懂政治而随时可能成为敌人的刀子背刺我的父母。我也是个人,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我们断绝关系吧。”
“克莱恩!”海蒂霍然起身,尖声怒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克莱恩……”弗雷德嘤嘤啜泣起来,泪眼婆娑望着克莱恩。
被这个动静惊醒的托德从房里跑出来,看见他讨厌的大哥立刻撇嘴,大声抱怨:“你们吵什么!吵到我睡觉了!”
克莱恩却一点不为所动,“我把律师的通讯号推给你们。我会一次性支付一笔钱抵消你们抚养我花的钱,另外给你们二十万做精神补偿。我的个人资产只有这么多,如果不满意这个金额,你们之后和律师谈。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周内必须签署解除关系的协议,并公开发表。”
克莱恩说完就转过了身,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早就不再属于他的家里。
这个家早在十余年前就失去了他的容身之地。
从他选择报效国家而背井离乡时起,他就失去了父母。
是他错了。
他不该留恋过去。
他亲手纵容了父母成为他人的刀俎,刺向他的后背,将他推入政治上的孤立无援之境。
是木绯屿为他打破了局面。
“克莱恩!你今天走出这个家门,就别再回来了!!”海蒂怒极大吼。
“克莱恩……呜,你是不要爸爸了吗?”弗雷德哭得仿佛再一次失去了儿子。
然而克莱恩仅仅是脚步顿了顿。
他们并没有挽留他。
一个在发泄长辈权威受到反抗的愤怒;一个在抱怨他的无情和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