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端倪

    “来人，拖出去，杖毙！”

    老夫人望着跪在方瑟瑟发抖的迎春，“儿媳，你这丫鬟，分明也有同罪的嫌疑，看在你操劳府中大小事宜甚是辛苦的份上，这丫头留给你自己处置吧，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说罢，被春莺芽蕊搀扶着走了。

    应夫人没想到会如此不顺利，还差点把自己牵扯进去，老夫人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定是明白其中的问题了，如果不是放了她一马，估计现在情况好不到哪去，真是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她细细的打量着苏瑶，这丫头醒来稳重了许多，跟之前也不一样了，还有之前看迎春的时候，明明是个未及笄的孩子，周身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甚至一瞬间有些喘不过气……

    “母亲这是怎的了，怎么一直盯着瑶儿看，看的瑶儿怪不好意思的。”苏瑶做出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样子。

    她苏瑶前世及笄之年当上皇后，殁时也不过而立之年，这十五载的皇后可不是才当的，演技若是不好，在那吃人的宫中是无法立足。

    要是应氏要跟她演母女情深的戏码，她也可以陪她玩玩，毕竟，猫总是喜欢先折腾一会儿耗子，给它希望又让它失望，最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再吃掉它，应用于应夫人她们，也是一样的道理。

    “瑶儿，母亲给你道歉，是母亲的错，刚刚一进院不分青红皂白呵斥了你一顿。”应夫人一脸诚恳的道。

    “这不是母亲的错，错在那没人管教的丫鬟，也不知主子是谁，管教不好还放出来乱咬人，”苏瑶笑容依旧，“母亲刚刚也不过是心急罢了。”

    到底在心急什么，倒是很耐人寻味。

    苏瑶的话噎的她脸色发青：“何必去谈论一个死人，多不吉利，瑶儿身子还弱着，要是需要燕窝什么的，跟母亲说就是了，不用自己去动手。”

    具体什么意思，经历过燕窝事件的都懂。

    “瞧母亲说的，我跟母亲是一家人，又怎会客气呢。”她加重了“客气”二字，在应氏听来却觉得阴森恐怖，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有些咬牙切齿之意。

    芳华院暗流汹涌，怡然居同样也是低气压。

    苏老夫人冷着脸端坐在檀木椅上：“这府中一个两个的竟都当我是傻的，拿我当刀使！”

    芽蕊一手抚着老夫人的背给她顺着气：“老夫人消消气。”

    “消什么气，她们巴不得气死我，我死了她们好胡作非为！”苏老夫人冷哼道。

    “老夫人莫要乱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芽蕊道。

    春莺忧心忡忡的问：“老夫人，您有没有发现，大小姐跟以往不同了，好似是更沉稳了。”

    “是啊，这丫头醒来之后邪性了许多，甚至还端庄了些。老侯爷健在之年，我也有幸入过宫，大丫头那身气质，简直都能跟宫中那些娘娘媲美了，”苏老夫人感叹道，“难不成是有高人在暗中指点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