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然了起来,酒真是好酒,感觉真不错。曲明俊抬眼看见对面几个法警带着善意的笑容,原本绷得紧张的不能再紧张的心安定了很多。
曲明俊将酒壶传给了身边的崔泽,崔泽同样灌了一大口,冯绍军和司马青也都陆续喝了一些,他们四个互相看了看,嘴角也露出了得知这个任务具体目标以来的第一个会心的微笑。
不管了,当兵就要扛枪,杀敌卫国也是份属应当。不过和平年代暂时没有敌人可以用来交手,拿着死刑犯练练手,沾沾血煞之气也是可以接受的。就像江安杰说的那样,特种大队可不要一群见了血就晕的软蛋。
很快,面包车就停了下来。现在的时间是早晨六点多,天刚蒙蒙发亮,听着车外有些嘈杂的声音。崔泽借着酒意忍不住扭头伸手把自己身后蒙着窗户的黑布帘扒开了一条小缝。向外张望着。
曲明俊也好奇地向外望去,无论江安杰还是法警,都没有制止他们,在这个时刻没必要再给曲明俊他们增加心理上的紧张了。让他们看看外面,了解一下现地情况,想来会对他们接下来的任务有所帮助。
这次死刑并不是公开执行的,可还是引来了一些附近早起的老百姓,导致现场的人很多而且很乱。沿着面包车最前方的一座土岗外围,一群全副武装的武警搭了一个警戒圈,现场还有一些警察、医生之类的人走来走去,甚至有好几个身着便装像是领导的人在现场指指点点。
在武警的警戒圈外围,有好些老百姓或蹲或站地张望着这边。有的在抽烟,有的在互相议论着什么,在他们里面,曲明俊甚至看到了几个不大的小孩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操,真够乱的。”崔泽嘟嚷了一句,冯绍军和司马青也凑在一个窗口小心地拉开一条缝向望着。
突然人群开始喧闹起来,现场的警察和法医们纷纷向处走去。警戒圈东侧的武警们让老百姓们向两侧退开了十几步。让开了一条足够车辆通行的通道。
四辆卡车关着大灯开了进来,车上先驱者是跳下来几个武警,然后从上面接下来一个穿着便装、戴着镣铐的人,看来就是罪犯了。
曲明俊暗暗数了一下,每辆卡车上只有一个罪犯,但车上却至少有一个武警班押送着。下了车后,大部分武警又在内圈围着土岗建了一条小一些的警戒圈,每个罪犯身边只留下了两名武警半是扶持半是拖曳的把他们推到了土岗的前面。
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警帽的法医和一些身着便装的人围了上去,边指指点点边在手上的一些文件上勾勾画画。
“好了。”给曲明俊他们酒的老法警招呼曲明俊他们合上窗帘回过头来。
“把枪给他们。”那位老法警招呼另外四位跟曲明俊他们同样装束的法警。
那四位法警各自沉默地从腰上拿下来一把五四手枪,取下弹匣看了看。然后拉动枪栓上膛,最后合上保险,倒提着手枪冲着曲明俊他们递了过来。
曲明俊一眼就看到了弹匣口上那黄澄澄、亮晶晶的子弹,忍不住眉头都跳了一下,他伸手接过手枪的时候就好像接过了一个不堪重负的担子一般,手都有些拿不住地颤抖。
“记住。”老法警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凹陷的地方,“朝这里打。枪里面只有一颗子弹。待会儿我让你们下车的时候,由南向北你们四个每个人站到一个罪犯身后。拉开保险等着,听到命令后把枪抵住他们脑袋打。打完你们马上把枪交给他们四个。”
老法警指了指另外四个法警,“然后你们马上回到这个车里,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明白吗?”
“明白。”曲明俊他们四个人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心有顾虑的话,可以退出。”江安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法警有点儿惊讶地看了看江安杰,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说。
可以退出?那为什么起初接到任务的时候却告诉我们不能退出呢?酒也喝了,枪也拿了,决心也下了,还要退出吗?
冯绍军低头摩梭了一下手中的五四,摇了摇头,没说话。
司马青也跟着摇了摇头,崔泽则是先翻了一个白眼,才摇了摇头。
江安杰把探询的目光投向了曲明俊,冯绍军他们三个也抬头看向曲明俊。曲明俊心里面挣扎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了出来,略有些迟缓地摇了摇头。
老法警面色复杂地看了江安杰一下,才拿起手边的报话机,低声向里面说了一句话,“准备好了。”
过了好一阵子,报话机里面传出来一个沙哑地声音:“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