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梅行书去拒绝了。她与铁柱相视一眼,两只手紧紧地牵在一起,温软又坚定地道:“行书只是一介女流,只愿在家相夫教子,侍奉父母,再无当年的雄心壮志了。”
闻言,皇帝并没有露出多么讶异的表情,早在此番前来之前,他便料到了梅行书的反应。她若是不愿,他又如何再舍得强迫呢?当年强行逼宫黄袍加身,害得她跳下万丈深渊,如今,他又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行书啊行书,你我今生难道是当真半点缘分也无?
“皇上请回吧,左相梅行书早已跳崖而死,如今活着的是梅家的女儿,铁家的媳妇,和朝廷再无一丝瓜葛了。”她轻轻福了福身,眼角眉梢的笑容依然如若当年初见时温暖柔和。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改变的从来都不是她。
总有人离不开,也总有人向前走,原地和未来,都有人一直待着。
皇帝蓦地苦笑出声,难得的没有霸气和跋扈:“朕早该想到的朕早该想到的”他说,喃喃地,一遍又一遍重复,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旁人。早该知道她不可能跟自己走,早该知道自己并非她心目中的良人,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呀“行书,今日一别,你我今生,恐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他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脑海和心底,好不忘记。
梅行书的反应依然是微笑:“行书恭祝皇上万寿金安,多福多寿。”
皇帝最后望了她一眼,像是怕自己忍不住想上前抢人似的,挥鞭策马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和梅行书,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纠缠,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伤心的呢?
沈泽见皇帝远去,对着梅行书狠狠地瞪了一眼,心底说不上的感觉,既有不甘心,也有遗憾:“你我没比出个胜负来,我可不服!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赢了你!”说完也策马而去,留下梅行书看着他的背影轻笑,恐怕这一天你是等不到了,因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涉及朝政,从今以后,她就只是梅行书,铁柱家的小媳妇儿。
只有魏冲,久久不肯离去。他看着梅行书,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梅行书对他露出笑容,安定而又慈悲,她从来不曾怪过他,但他自己却因此被折磨了这么多年。当年的背叛一直都是他最心痛的事情,如果能够重来,他宁肯和她一起战死,也不要与她形同陌路。
可惜没有如果,不能重来。
“相爷魏冲愧对于您!”他翻身下马,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双手伏地,终于说出多年来在心头横亘的痛苦与歉意。
即使梅行书不怪他。
梅行书松开铁柱的手,在他戒备十足的眼神里走向魏冲,将他扶起来,指着天边的夕阳说:“你瞧,太阳照常升起落下,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呀,一切都会过去的。
(完结)作家的话:完结了会有妞儿和陈瘸子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