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人,于是没有过多久,不少人都开始在私下里传闻,有一个外面来的流民生病了却藏了起来。
在这种非常时期,生病还藏起来的人是会受到群起而攻之的。
于是这些人就把话传到了军爷们的耳中,很快田家嫂子屋外便围了一大群人,前面站着三个腰间别着刀的军爷对着屋内喊话——这是方合跟南烛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的画面。
这些军爷说起来已经很不错了,这一次来到汤地城池管理这群流民的官员和军队的人,对于这一次的事情全都格外看重,对于流民们的态度也不是过于严苛。起码这三个军爷在来到田家嫂子门口的时候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现在外面喊上一声。
方合瞪圆了眼睛看着前面的人群,他想说把从寒放在这个屋子里对城里的其他人来说会更好,但他说不了人话,南烛还将他捧在手上看着远处没有靠近。
从寒并没有让外面的人等很久,他穿着白色里衣披着一件外衫便走了出来,面颊上是病态的血丝。他扫了一眼外面围着还窃窃私语的人群,即使是现在他依旧在脸上挂上了三分笑意,那种会让人舒服的笑。
“让你们久等了,身体有些不舒服,起身费了点功夫。”
平常的从寒笑着让人喜欢,看着有点像邻家大哥哥,谁见了都觉得亲近。但现在的从寒稍微有些不同,他的脸上还是那种会让人喜欢的笑容,但周身个人的感觉却不再是邻家大哥哥,而是那种世家公子的大家风范。
远处的方合看着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几个军爷见了便也立刻变得礼貌三分。
他们带头之人将城里的规定念了一遍,言道:“公子莫要让我等难做,既然生病了,还是让大夫看看为好。等到大夫诊断痊愈,您自然可以安好走回来。所有身体不舒服的人都会集中在一起进行诊断,相互之间又有隔离,绝不会出现误诊或者相互之间传染的情况。”
让一个没有读过太多书的军队小队长说出这么一大串看起来有礼而又不粗鲁的话,已然非常难得。
从寒就站在门前听男人将话说完,道:“自然听从大人安排,只是还请让我将衣衫穿戴整齐,也好随三位离开这里。”
只是把衣服穿好而已,这样的请求自然得到了几人同意。
不过为防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好比这位生病的公子偷偷跑了——三人中的一人就跟着从寒进了屋子。
其他那些围观的百姓全都被外面站着的两人赶走,原本热闹的屋子外面顿时清静许多。
从寒并没有在屋子里花费太多时间就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在看见重新走出来的从寒时,方合发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首先是从寒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更加精致了一些,让他细说他也说不出来,但从寒身上的衣服跟平时的朴素确实有些不同;其次就是从寒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明明从寒身上是有病的,但他迈出的步子、脸上的表情、说话不急不缓的样子,根本不会让人觉得他在生病——如果不是方合了解从寒平常模样,只怕他也要被骗过去了。
反过来想想,从寒这分明是病迷糊了,没看他脸上的笑都跟平常有点不一样吗?那种还有点飘忽高深的笑意,分明是他整个人都很飘。
方合有些担心的啾了一声。
那边走出一段距离的从寒突然转头看向了他与南烛,面上的笑容深了两分,他对着南烛跟方合轻轻摇了摇头,让他们不必担心,然后就从容的跟着三位军爷走了。
南烛伸手摸了摸方合,“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
而且他们现在也有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