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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方才还规规矩矩地对天子行礼的白面猿猴慢慢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扫过天子和桃夭后,居然落在了王贵人的身上。
白面猿猴双目猛地瞪大,仿佛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尖叫,而后浑身炸毛般地冲王贵人扑了过去。
王贵人被它的反应给吓了好大一跳,眼瞅着白面猿猴快扑到她脸上来了,桃夭飞快地伸手一推,将她给推远了些,而后迅速起身挡了过去。
“夭夭——-!”
大王吓了一跳,王贵人更是被推了一个狗吃屎。
桃夭挡这一下正好挡在了白面猿猴正前,原本她是可以动手将这小东西打飞出去的,可是桃夭又不想真的伤了它,所以只能用手去挡它的挠过来的爪子。
不过眨眼间,桃夭的手腕上就被抓出了几条血淋淋的抓痕。
大王面色一沉,挥手将还在扑腾地白面猿猴给打了出去,一把抓过桃夭的手,目光盯着那几道血淋淋的抓痕,面色铁青。
白面猿猴闯了祸,伯邑考也是一惊,连忙起身请罪,“大王息怒,这小畜并不是有心想要伤了娘娘,还请大王恕罪。”
大王转头盯住那被他打出去的白面猿猴,目光阴沉,“恕罪?伤了孤的爱妃,还想要孤饶恕?”
也不知是不是被大王方才那一挥给伤了,还是被大王此时的目光给吓住了,那白面猿猴趴在地上没敢在动弹,反而趴在地上不停地瑟瑟发抖。
桃夭见那小东西抖得可怜,轻轻地对大王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怪它,是我忘记了。这小东西修行千年,一双眼睛定然厉害,它定然是看出了琵琶的身份,所以才会那般发狂,是琵琶吓到了它,不是它的错。”
虽然明知桃夭说的是事实,可大王的脸色依然难看,但桃夭看着他的目光,却令他无法拒绝,所以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正要开口免罪,却不料那趴在地上的白面猿猴不知怎么的,突然抽
搐了几下,而后发出一声嘹亮的尖啸,再对发了疯般地对着桃夭扑了过来。
而这一次,它攻击的对象不仅是桃夭,连同大王他自己都在攻击的目标中。
白面猿猴再度发狂,令得殿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惊,伯邑考更是焦急不已,大声喝道:“小猴——-!”
慌乱中,桃夭一眼就发现了白面猿猴的眼神已经不正常了,原本湿漉漉的双眼此时已经布满了血丝,眼神中也不见半分清明,反而带了一丝狂躁和凶光。
这猴子不正常!
桃夭一惊,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她迅速挡住天子,而后快速一抓,将发狂中的白面猿猴抓在了手中。但饶是如此,白面猿猴依然在剧烈挣扎,企图伸爪去伤人。
桃夭面色阴沉,捏着它后劲的手微微一用力,只见方才还在剧烈挣扎的白面猿猴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然而晕了过去。
盯着手中晕过去的猴子,桃夭又看向了殿中的伯邑考,见他面色焦急不似作假,桃夭的眼中迅速地掠过一丝暗色。
“来人——-!”
天子震怒,根本就不给伯邑考开口的机会,怒声道:“将伯邑考打入大牢。”
伯邑考被涌入殿中的侍卫给押了下去,经过方才那么一闹,风华殿内更是没人再看说话,生怕再惹怒了天子。
王贵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揉着腰走了回来,“这猴子是疯了么?”
桃夭闻言不语,只将那昏过去的白面猿猴拎放到了桌案上,而后才看向一脸阴沉的天子,道:“大王看出什么来了吗?”
大王脸上的神色缓了缓,蹙着眉心盯着她手上的抓痕,道:“孤让医师来给你瞧瞧。”
“一点儿小伤,不用叫什么医师了。”桃夭却甩了甩手,不在意地道:“就这种程度的伤,不过片刻就能自动愈合。”话音又一转,继续道:“这小猴子第一次发狂是因为看破了琵琶的身份,第二次却是不太正常。”
大王闻言点点头,目光阴沉地扫了一眼桌案上的白面猿猴,道:“方才孤也瞧见了,它的眼神不正常。”
“被下咒了?”王贵人闻言一惊,快走几步趴在桌子上,瞅着白面猿猴,对二人问道:“不然怎么好好的发什么疯?”
“不像是下咒。”桃夭慢慢蹲在桌案前,轻轻掀起白面猿猴的眼皮,皱眉道:“倒像是被下了什么药,时间一到就发了狂。”
“伯邑考做的?”王贵人错愕。
桃夭却不理她,而是抬头看向天子,“大王觉得呢?”
大王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在桃夭问来后,还是如实道:“不是他。”
“嗯。”桃夭笑了笑,而后眯眼看向白面猿猴,“我也觉得不是他,但对小猴子下手的人,显然是为了害他。”
“小猴子身上的药应当是下了没多久,所以下药之人定然出自伯邑考身边带来的那些人当中。”桃夭缓缓起身,道:“先是将伯邑考推开朝歌,再是在他献上的灵猴身上下药,看来那人是真恨不得伯邑考死在朝歌啊。”
桃夭说完,笑吟吟地瞅着大王,又道:“大王不如猜猜,是谁这么想要伯邑考的命,如何?”
结果大王却不想猜,只是不太高兴地瞥了她一眼,而后拉过她另一只手,道:“不猜,先回宫去给你清理一下伤口。”说完,拉着桃夭就要走,走之前还不忘对王贵人吩咐道:“你将那小畜生给看好了,待会儿孤命人来给它检查一下,看看它究竟是中了什么药。”
王贵人正想要跟着二人一道离开,闻言后又一顿,只能老老实实地守在昏迷不醒的猴子身边,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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