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服于你。
就算是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要倒在面朝祖国的方向,最算是生命最后一刻,我要奉献给我的战友,我的祖国。
这一次,我顺利的穿过这一片无遮掩开阔地带,没有人再对我们发难,最后五公里,救援部队应该听到枪声正往这里赶吧,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我坚信不疑的拖动着身后的木筏,这上面承载着我最后一点的念想,如果我放弃了他们,我就算回去我也不会活着,我根本做不到活着。
走着走着,我像是在前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小五,李小,二成,他们不停的对我招手,然后催促着我:“尘哥!快走啊!快点!最后一点路了!”
我笑着点头:“好啊!好啊!你们等等我啊!”
他们欢笑着跑在雨中,然后慢慢的,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之中,我只能加快脚步想追上他们。
为什么要走啊,为什么不等等我啊!。
绳子勒的我的肩膀有些疼痛,我几次摔倒在地上,然后在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泥泞和树叶沾了满满一身。
“尘~尘子~”杨远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一边走一边回到:“干嘛!不是让你省点力气不要说话吗!”
“我。我怕是坚持不到点了,我现在好困。”
“放你娘的屁!你妹妹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我用尽全力喊了出来。
“你要是死了,她会伤心的!还有喜鹊。”
“你不是喜欢她吗!死了你甘心吗你!”
杨远在后面发出一阵苦笑,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我也没时间扭过头去看他。
只能再一次拉着他们前进。
走着走着我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抽泣声和一堆叽哩哇啦的英语。
我颤抖着手抽出手枪,随着距离的拉近,我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是哪个被我打倒的观察手,他的旁边是那个被我击毙的狙击手,他们都穿着伪装衣,这个时候都躺在地上,只有观察手拿着一张照片在说着什么。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然后他惊恐的伸出手想去摸枪。
但是试了一下却够不着,我们相距离也就五米不到,我能清楚的看到狙击手的脑袋上一个弹孔,他还睁着眼睛,血水不停的从他的后脑流出,还伴随着一堆不明颜色的东西。
观察手见够不着手枪,翻过身对我大吼着:“杀了我!Fuckyou!杀了我!”
喊着喊着他就哭了出来,我收起枪打算接着走,这个观察手已经活不成了。
我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然后我松开绳子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
见我靠近他,他紧张的向后挣扎着挪动身体,他的半边身体已经无法动弹,这个时候正怒视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朝他摆摆手,用英语说道:“我不杀你!”
他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吗啡在哪?盐酸吗啡!”
他看向一边的狙击手的尸体,看来他在地上已经没办法移动,所以只能痛苦的原地挣扎等待死亡的到来。
我走到狙击手身边从他身上找到吗啡,然后走过去给观察手进行注射。
“为什么?为什么帮我。”
我伸手将他手里的照片拿了出来,是他本人和一个女孩的合影,他长得还算可以,女孩也非常漂亮,也算得上男才女貌。
我没有回答他,将照片放在他胸前,转过身站了起来走向木筏。
我知道会有人指责我什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当然不,我本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如果他对我有威胁,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就算给他注射吗啡,他那样的伤口也绝不会坚持到后方的医院,他还是会死,这样不过能让他减少痛苦多活一段时间。
因为我隐约的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我自己,反正他还是会死,就让他没有痛苦的多活一会,又能怎样呢?
我将绳子绕过肩膀,再一次拉动木筏慢慢的离开这里。
然后我的大脑开始泛起迷糊,身上的伤痛开始慢慢出现,吗啡的药效正在消失,我用力的走了两步,然后沉重的喘着粗气。
“尘子~我要是死了,照顾好喜鹊。。”
我一边拉着木筏一边骂道:“你就这么确定我能活着,说不定我先累死在这里了,想说的话你自己回去给他说!别他妈烦我!”
“啊~~~”我一边吼叫一边用尽全力的拖动木筏,雨滴不停的打在我的身上,我擦了一把脸,停下脚步看着望不到头的密林,身形晃动一下,我赶紧站住没有倒下,我的心里忍不住呢喃,到底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