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兰一这样哭,胤禛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脸上反身性地摆出威严的表情,声音却有些凶巴巴地感觉:“哭什么,朕又没有责骂你!”
年若兰听了就抽抽搭搭地说道:“突然就地震了……房子一直晃,像世界末日一样,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爷了呢!”
大约也是想到了那日找到年若兰时的情景,想着事发时女人有多么的惊恐,胤禛的一颗心就彻底的软了下去。脸色再也不能维持严肃的表情,胤禛抬起手,用着手背去蹭她的眼底。
“好了,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像是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胤禛声音十分轻缓地说道:“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半晌之后,年若兰方才抽噎地嗯了一声。
“外面传的那些事情你也听说了吧!”胤禛直视着年若兰的双眼,非常突然地就这样问道。这绝对是个直线球了,年若兰在心底暗道了声句,嘴上则说道:“是,都听说了!'
年若兰同样回视着胤禛,不避不闪:“皇上相信那些谣言?相信、相信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是不吉的妖孽?”胤禛看着几乎是在瞬间就摆出防御姿态的某人。心想:真是属刺猬的,还没怎么招呢,身上的刺就先立起来了。不过这一切在看到年若兰那双虽然力持睁大但却依然能看出一丝忐忑不安的双眼时,胤禛心底那些个不满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朕的皇儿是龙子,妖孽一说纯属有人造谣生事,图谋不轨,日后谁若再提,朕绝不轻饶。”胤禛一句话就给此件事情做出了定论呢,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疑虑,让年若兰的一颗心也再瞬间安定了下来。
“谢谢皇上。”年若兰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次的感谢真的,绝对是出于真心:“臣妾也替肚子里的孩子谢谢您!”
眼见女人的脸上总算是露出笑的摸样了,胤禛的嘴角也不由往上掀了掀,只是嘴上却道:“这一次的事件说到底也是有人在背后大加煽动的关系,他们的最终目标还是朕而已。”
年若兰被打成奸妃,那他这个执意要护着奸妃的皇帝,不就成了昏君。前一阵子的那些关于自个的谣言,胤禛心里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并且,他还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挑起的这些。
“那些人贼心不死,朕顾念手足之情,对他们已经是广加恩惠,他们却不知感念天恩,一直在私底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鬼把戏,早晚有一天,朕要让这些人……”说道此处,胤禛的双眼猛然阴骘恶劣下去,脸上也出现冷酷无比的表情。
年若兰瞧了他一眼,心里知道,胤禛所谓的【那些人】是谁。可是她更加知道,除了【那些人】外,在这深宫之中定也是有人在里面参了一脚的,否则的话,那些个流言蜚语绝不会传的这样迅速。不过胤禛既然没有提起,年若兰便也暂且把诸多念头压在心底。
“不过都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皇上若是想收拾他们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罢了!”年若兰笑着拉过了胤禛的双手,放在自己嫩白的小手间来回翻弄了几下:“皇上日日为国事操劳,看着可又是清减了不少,看看这手,摸着都咯人。”
“朕之所以清减不少并不单单是为了国事!”胤禛反手一握,年若兰那双白嫩的小手就落在了他宽大的掌心中:“你若是心疼朕,自个就好好的,别总胡思乱想。”
年若兰听了这话立刻就争辩道:“臣妾并没有胡思乱想啊,臣妾心里,一直、一直都是无比相信皇上的!”
“是嘛?”胤禛哼了一声,眼见看着年若兰,嘴角边上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突然淡淡地说道:“朕的那盆云景雾凇怎么看起来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年若兰:“…………”
挠了挠鼻尖,她突然就不说话了。自那日胤禛来过后,年若兰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整个人又恢复了精神,即使她现在依然处于备【禁足】的状态中,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人的心情好了,胃口就好,胃口好了,伤势恢复的就快了,半个月之后,年若兰脚腕上的伤势就已经基本上痊愈了,她终于脱离了【瘫痪在床】的状态,每天也可以再地上走两圈了。
“算算日子,这月份也快到了!”司棋笑着说道。
“唉!这孩子也算是个结实的。这么折腾都没事儿!”年若兰觉得自个在怀孕的时候运气总是不大好。上次怀龙凤胎的时候,赶上弘煦生天花,今次又遇见了地动,不过两次她都挺了过来,也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主仆两个正说着话时呢,外面就有人进来报说,四阿哥送东西过来了。
“是一些最新鲜的水果,四阿哥知道娘娘最喜欢吃樱桃,特意送了一竹筐过来的,各个都饱满鲜脆。还有一些鲜花,这是五阿哥送的,娘娘快看,这盆狐尾百合开的多好啊……”司棋兴致勃勃地一样一样往外拿着东西,然后,她就在其中的一盆夜来香下摸出了一封信,于是,她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真挚了起来。
年若兰拿过信纸,拆开,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半晌之后,她的脸上连连露出冷笑,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司棋轻声叫道:“主子?”
“是李氏!”年若兰突然说道:“弘煦已经查明,那个最先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妖孽的钦天监司补就是李氏收买之人,还有弘时的岳父最近几个月内联合他们的拥护频频上折子参哥哥的也是他!现在,在朝堂说,蹦跶的最欢实,一口咬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妖孽的还是他!”
李氏的想法,年若兰用脚趾头的都能想的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拉她下马,若是成功,她这个皇贵妃就此完蛋,弘煦失了母亲庇护,再难成大事,若是失败也无甚,起码年若兰的名声对外也算是毁了大半,这怎么算都是个两全的买卖,李氏怎么可能不动手?
然而此时此刻,年若兰依旧是低估了李氏的疯狂与狠毒,在不久的日后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让年若兰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究竟可以狠到什么程度。
“果真是她!”司棋的脸上也露出痛恨的神色,极为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女人真是可恶的不的了,在王府里时就处处与您作对,如今进了宫,心思却越发恶毒了,连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她、她这是想要逼死您啊!”幸亏皇上对事完全不信,否则的话………司棋几乎都不敢去想那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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