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以皇十四子、固山贝子允禵为抚远大将军,率领大军援藏。
大军出发前夕,德妃召四、十四、两府诸人与永和宫中觐见。
两府诸人各坐于德妃左右侧。
德妃道:“年氏你且到本宫身边来。”
德妃想要说什么,年若兰此事心中颇为有数,是以此时被突然叫起,心中也并不慌张,缓缓走到德妃身前,年若兰帕子一甩,轻柔地叫了声:“娘娘!”
“好孩子,快坐!”德妃拉了年若兰与身边坐下,她的脸上有着十分明显的充满善意的笑容,那带镶嵌着红宝石的黄金护甲也轻轻滴搭在了年若兰的手背上。
“弘煦和那对龙凤胎今日可来了?”德妃笑的十分和蔼。
“回娘娘的话,弘煦在上书房读书呢,下了学,便该往这边来了。至于龙凤胎……”年若兰叹了口气:“那是两个小魔星似的人物,淘气的半刻都停不下来,婢妾可是怕他们扰了娘娘的清净,所以便干脆吧他两个留在了府中。”
“小孩子,调皮活泼一点才最好呢。”德妃闻言立即笑了起来:“你看十四家的弘明,那也是猴一般的性子。可内在却是极好的,既聪明懂事又知道体贴孝顺!”
“弘明阿哥是在娘娘身前长大的,您□□的好,哪里是婢妾能比得上的呢?”
呵呵,拿着镇纸把我们家弘煦砸伤的事情,老娘还没跟你们算呢!年若兰瞅着德妃那副‘温柔和蔼’的面孔,怎么看都觉得透着股假惺惺的味道。
“两个小的淘气一些并无妨,不过弘煦却是极不错的。皇上天恩,现在各府大都立了世子,弘煦聪明伶俐的,依本宫看足以担的此任。”德妃笑了两声,话题一转便到了弘煦身上:“等哪日皇上来了永和宫,本宫非得在陛下面前提上一提才是!”
德妃的话让左近的乌兰那拉氏与李氏同时变了颜色。
只见李氏腾地一下站起身,火急火燎地说道:“德妃娘娘怕是有所不知,咱家王爷说了,各位阿哥们都还小,看不出各人秉性,近些年暂不会立世子的。”
“李妹妹说的不错。”乌拉那拉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心里狂怪德妃无故生事,只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妾身也是劝过爷的,不过爷心里大概还有其他考虑,故此时暂且还不能得出结果。”
德妃在宫里过了大半辈子,胤禛后院的这点事情哪里还是什么看不明白的,再说,她也并不是真心想要助弘煦坐上什么世子之位,今儿这么说来,一,无非是要卖年若兰一个好。二,却也有挑拨离间之嫌。
“是如此吗?”德妃佯装惊讶的挑了挑眉头,而后摇首道:“这个老四啊!什么心思都往肚子里面藏,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罢了,罢了……”德妃叹了两声,不过握着年若兰的手背却饱含暗示性的捏了捏,若年若兰真是一心巴望着儿子上位的女人,此时怕是百分百会认为德妃这是坚定支持自个的信号呢!
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些没用的,最终个,还是说到了正题上。
“此次胤祯奉命援藏,多需你兄长在后方支援啊!”
胤祯此次远征需要的所有粮草,全都是年羹尧负责共给。而若是年羹尧在后面动了什么手脚,那胤禛这场仗,未打,就已经输了一大半了。这也是德妃今日为何会对年若兰如此和颜悦色的真正原因。
“家兄乃大清之臣,自然会尽忠职守,做好应做之事。”年若兰微微一笑,让人看不清心里所想。
“本宫知道,皇上向来器重你兄长。”德妃笑着点了点头,大有深意地说道:“本宫只希望,他能再尽心一些,倘若十四那边处处顺利,本宫也不会忘了你的好处!”年若兰看着德妃那副慈祥和蔼的样子,感受着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等人射过来的冰冷目光,心里面却升起了许许多多的腻歪。这人啊,要是偏起心眼儿来,那真是没边了。只想着这一个,那一个却像是后的样,竟是不管不顾了。
虚言假语的说了半晌后,德妃身边的大宫女过来禀告说是宴席已经摆好了。德妃便让人去请四爷与十四爷。这场宴席,名义上是家宴,也是德妃为自个小儿子的践行之宴。所以十四爷胤祯便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角,旁的任何人都不过是陪衬罢了!
“额娘放心便是,儿子定然会大胜而回,给额娘挣得一份大大的脸面!”十四阿哥意气风发,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柄刚刚锻造好的宝刀,锋利的令人不敢逼视。
[正文第145章弘时娶妻]
康熙五十七年,盛夏,雍亲王府弘时阿哥的侍妾钟碧月平安诞下一女,此女取名为宜芬,诞下后,钟碧月主动把孩子送到李氏身边冀其代为抚养。李氏显然极是乐意,一来,宜分只是个丫头想来日后也不会耽搁弘时娶亲,二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看那小小嫩嫩的一团,李氏到底没有那么铁石心肠。因着钟碧月如此【知情识趣】,李氏对其恶感稍减,那些暗地里故意刁难苛待的手段也都暂时停了下来。
王府中除了弘时那房事情外,便还有一事较为引人注意,那便是宋格格,也不知怎地,她竟染上了一种名为疮面花的恶疾,全身上下起了许多红疹。太医说,此病具有一定的传染性,必须采取隔离。年若兰听到此事后,微一沉吟,对胤禛建议道:“不如让宋格格搬到我的小花庄上去住吧!那里风景宜人,倒是个养身的好去处。”
胤禛没有多想,唔嗯一声,也就同意了。如此,宋格格便在一日的清晨,被驾马车从府里给拉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
宋格格离开府邸,弘历阿哥的归宿便成了问题。胤禛的意思是希望年若兰来抚养弘历,不过后者想都没想,立时便给推拒了。因为弘历至残之事与年羹尧脱不开关系,对于钮祜禄氏母子,年若兰心里总是有着一份歉疚,又想着对方曾经的苦苦哀求,便趁机开口替其说话道:“弘历阿哥自有其生母,放在妾身的膝下算什么?”年若兰看着胤禛柔声说道:“四爷可还记得去岁宫宴时,您在坤宁宫说的那翻关于生母与养母的话?弘历阿哥现下怕也正经历着这种心情呢!”
胤禛听闻此话头,眉头一皱:“你想让爷把弘历重新交给钮祜禄氏……呵&……弘历之所以致残,完全是因为钮祜禄之因,这样的人有什么脸面抚养弘历?”
“谁都不愿生病!”年若兰只说道:“若谁对弘历阿哥的耳疾最为心痛,那定然是钮祜禄氏格格无疑,到底是亲生的母子,爷罚了她这些年,也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