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的奏折在第二天便呈现在了康熙皇帝的案前,他现在对太子已是芥蒂万分,厌恶至极。是以一看到直郡王的奏折,立即信以为真,勃然大怒。
他立即叫来太子当众质问。
太子自是不服,只道这是直郡王陷害之言,康熙皇帝看见太子依然如此的【冥顽不灵】又是愤怒又是伤心,竟身形摇坠,几乎跌倒。
底下众阿哥见状大惊失色,直郡王更是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太子,大骂太子不孝,不配做储君之位。
太子此时已是四面楚歌。
关于怎样处理这个儿子,康熙帝心里大约还是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心,是以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是,太子被禁足帐内,康熙帝又派了上百位军士团团包围了太子的大帐。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太子他被软禁了。
“依奴才看,皇上现在真的是动了废储之心!}”胤禛的大帐内,年羹尧负手而立,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一种严肃。胤禛听了这话不禁心神一震。他与年羹尧不同,年羹尧是【穿】过来的,从本质上来说,对所谓的皇帝也好,太子也罢,打心眼里并没有那种膝盖跪在地上的仰视之感,更何况他心里头知道,那太子早晚是要下台的。但是胤禛却不同,从他懂事起,就被告知,胤礽是他的哥哥,但又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哥哥,他是太子,是大清为来的皇帝。他是君,自己是臣,在太子的面前,自己要是跪着的!
可是,又凭什么呢?
胤禛微微垂下双眼,把目光中的冷然掩去,微微皱着眉头,大有深意地说道:“皇阿玛现在要亲手废了太子,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胤礽这几十年的太子也不是当假的啊!
“圣上乾坤独断,既已起了这个心,便是前方有千难万阻也不会罢手!”
历代以来,太子的更换都不是我换掉这个儿子,让另一个儿子顶上就行的事情。他关系到的是一个王朝的交替,所以无论哪朝哪代只要是扯上换太子的事,那定然会震动朝野,引发一些列的问题。
当年刘备那么想让戚夫人的儿子如意成为太子,可硬就是临死都没达成自己的心愿,为什么?因为朝中九成的大臣都强硬的反对此事,所以即使是开创了大汉盛世的刘备也不得不听从大臣们的意见。
这是皇上想换太子而失败的例子,而换太子成功的例子在历史上却也有。汉景帝就是一个,当初,他就是废了太子荣,换了刘彘做太子。朝堂上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可是根本没用,景帝用自己铁血般的手腕把朝臣们所有的反对声死死的压了下去。
高祖与景帝同是换太子,为何一个成功了,一个不成功。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刘备初立汉朝时,朝堂上站的都是功勋能臣,所以为了自个的江山稳定,他不得不妥协。
但是汉景帝却不同了,那是真正的独揽朝纲。
而今时今日的康熙皇帝又未尝不是如同景帝一般。
所谓【乾坤独断】那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胤禛焦躁的在地上来回踱步着,显然被年羹尧那笃定地话语弄得是是心神不宁。
虽已月上中天,但今夜又有几人能够入眠呢?
就在众人为着太子失宠一事而蠢欲动时,又一件事情悄然发生了,十八阿哥病了。
十八阿哥今年才八岁,还是个孩子,身体自是不如成人那般健壮
所以这一病也显得格外来势汹汹。康熙帝对这个小儿子,可谓是极近宠爱,闻十八阿哥病了,立即便下旨要启程回热河行宫。
很显然,康熙帝认为,那里才更加合适给小儿子休养。
“把十八阿哥抱上御撵,朕要亲自看着他!”看着一脸虚色,嘴唇惨白,病势不浅的十八阿哥,康熙帝眼睛一湿,几乎掉泪来。
年羹尧一直随伺在康熙帝周围,闻言立刻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把十八阿哥接了过来,再小心翼翼抱上了御撵。
从木兰围场到热河行宫需要走整整一天才能抵达,然而为了十八阿哥的病情,康熙帝是轻车从简,所以在傍晚的时候就抵达了行宫。十八阿哥自昨日便一直高烧不退,且出现呼吸衰竭的现象,几位随行的太医看了均都没有拿出一个可信的治疗方法来。
康熙帝看着日益衰弱的幼子,心里悲痛之情可想而知。
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均是十八阿哥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是以此时也是心焦难言,十四阿哥拖着还没养好的身体日日过来看望弟弟,每每眼露悲痛,默默垂泪。至于直郡王与胤禛,这两人依然留在木兰围场那边,因为两人要“护”着太子。
如此,又过半月,十八阿哥病情总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睁开眼睛对着康熙帝直叫皇阿玛,坏的时候就是一夜一夜的发高烧,好好的一个孩子,如今竟是都瘦成个皮包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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