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陆学长,你这是什么?”画意扯了扯眼前那一大束红玫瑰的玻璃纸,哭笑不得。
好几天没瞧见他了。原以为他终于放弃他盲目的追求,她正为他的销声匿迹感到轻松和应时,他却又以那么夸张的方法来庆祝他的第二度登场。
“画意,我”
“请叫我学妹,或言画意,谢谢。”叫得那么亲密,鸡皮疙瘩都不够掉。
狂什么狂!陆正硕辛苦的扯出笑容,却是万分不高兴。要不是怕面子挂不住,他何必在一个没姿色没身材又脾气不好的学妹身上浪费时间金钱、糟蹋生命青春?还得低声下气的毁损自己的尊严!
“好的。画意学妹,我这几天记忆着准备论文,就冷落你了,真是对不起。你看,这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红玫瑰,代表我对你的心意。”
“嗯。”冷淡。
好冷漠的反应!“我是真的很忙,所以不能陪你。你是不是觉得日子很无聊?那我们去哪里玩好不好?”他堆出笑脸,提出了约会的要求。
“学长你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的生活。”她哪敢嫌无聊!上次骆英杰干的好事已经够“有聊”了,不需要再增加什么娱乐项目。
“这样啊”陆正硕咬着牙,强忍下心中的怒气。混帐!他陆正硕从到大都只有女生主动约他,也只有他拒绝别人的邀约;但这个狂妄的学妹可恶!但是“那你中午有空吗?请你吃饭。”
“抱歉,我和别人约好了。”画意抬眼看着他,一脸怀疑。“学长,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并不是你欣赏的典型,也没跟你见过次面,说过几句话,为什么你突然做出这种类似追求的动作?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
“呃啊你知道嘛!喜欢一个人是毫无道理,毫无理由可言的。”他急忙掰了一个最普遍也最敷衍的答案。不然怎么办?说他一时不服输,和骆英杰打了那个可笑的赌吗?开玩笑!他还年轻,前程一片光明
“是吗?”那也牵强了点,看他那副结结巴巴的样子就知道有鬼。“我是劝你如果不是出于自愿的就明说,我不会说什么的。”反正也不可能追得上。
不是自愿的?陆正硕不敢说这句话。当初是他自愿且提出这个赌约的;叫他说是被迫的也太无耻了些。
“你不要多心了,没有、没那回事,没你想的那回事”天啊!快穿帮了!“没事!没事!”还是快走吧!免得又说错话。陆正硕抬起手腕,假装匆忙的看着表。
“呃我还要到图书馆找资料,先是一步。还有,请收下我的心意。”手中玫瑰花束又簇拥过去。
画意犹豫了一会,似乎打算着什么。“好,谢谢你。”
“嗯。”她抓着花束,随便哼了声。这个陆正硕真大方。这束花应该可以和筱茉换一顿午餐。
“你是说,你喜欢骆英杰?”俞筱茉啃着三明治,小心翼翼问道。
“你有意见吗?太晚了。”言画意不甚愉快的咬着三明治。原本以为那束豪华玫瑰花可以换个蛋炒饭;但再加上文学院才子陆正硕挂名的话,至少该有鸡腿饭的价值。结果这个抠钱婆硬是把它贬低到“高级三明治两个加高级红茶一杯”!那也就算了,至少她还给过自己选择的机会,只不过三选一的选项中一个是高级泡面一碗,一个花束免费损赠。有这种朋友,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认命而已。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我又不是你,有意见也没用。”而且早就知道会演变到今天这个样子。“可是看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应该高兴吗?喜欢那种人,没有哭就很好了!有什么高兴的?”
是吗?“他还算不错啦!我觉得和其他人比起来,他条件算满好的,只是脸皮厚了一点。”筱茉玩味的看着好友愁闷的脸。“你干嘛一副死人脸?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也没说不好。”她只是对某件事感到很困扰而已。
又要玩猜一猜了。
“那你在烦什么?”情敌吗?不可能,骆英杰都敢做出那么肉麻的公开追求了,不会有更具威肋的对手;心理挣扎——明明不想喜欢却偏偏爱上了——吗?是有点像,可是既然都已经坦白了,依画意的个性,应该不会后悔才是。难道说。
“你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对不对?因为你一直都表现出很排拒的样子,所以现在反而不好意思开口。”筱茉一脸奸笑的瞧着画意。“猜对了吧?”
奇怪,她就那么“表里如一”吗?怎么连问都没问就猜中了她的因扰?真不晓得是筱茉厉害带是她掩饰的技巧太差。“那又怎么样?蛔虫。”
“嘿嘿!多谢夸奖。只是你不打算告诉骆英杰吗”他铁定会乐疯。
“打算又怎样?你帮我讲啊!我才不要自己跟他说,那好丢脸。”她只要想到他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就觉得自己似乎“爱不对人”可是有什么办法?感情又不归她管。
“我有办法。”俞筱茉又露出了一个算计的笑。
画意三两口把剩余的三明治吞了下肚,含糊地瞪眼嗔道:“你有办法?你的办法都是要用买的。我看还是算了,小女子我经济一向拮据,买不起你昂贵的妙计,我还是自个儿烦恼好了。”
“你也太伤了人吧!”筱茉投给她一记受伤的眼神。“本来我是想念在朋友情分上,赠送本山人的绝妙好计;你你却这样的伤害我,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呜伤害了她可怜的心灵,该用多少“代价”才能弥补呢?
“不觉得。”反正常常在对不起她。“你想说就说,不要拖拖拉拉的,真不干脆!”
“好吧!”哼!真是嘴硬,明明心里想听得要命,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既然说不出口,就用写的好了。”
写的?言画意皱起眉,好像行得通。诗情不也说过她未婚夫是用纸笔传情并求婚的吗?嗯,这法子倒是挺适合她这种面皮薄的人使用。
“可以是可以啦!可是要写什么?”
“说的也是。”俞筱茉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快速的翻找着。“好,找到了。每个星期三下午两点到五点,我俞筱茉替人代送情书;至于代写情书嘛!随时接受委托。”
“喂喂喂!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两项功能?”她也太厉害了吧!整个学校的生财管道全给她挖出来而且垄断了。
“上星期开始,只是我忘了告诉你。”她本来以为赚不到画意的钱,这下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送一次情书五十元;代写情书一个字三元,十个字以上每字两元,超过五十字的打九折,之后每超过五十字可便宜十元”
“好好好!不用跟我报告,我不会拜托你的。”好歹她也是中文系的好学生,如果连情书——,不对,是表白信,如果连表白信都要商学院代写,那也太羞耻了吧!更何况她可是以胆量闻名的言书意,怎么可能连传个纸条都不敢?真是污蔑人!
基于种种以维护面子为前提的理由,言阵意决定自己写并亲手给。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可以打你八折。”俞筱茉则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不要。”真是奇怪!筱茉赚那么钱做什么?她花的都不到赚来的三分之一。“喂!筱秣,你很缺钱吗?干这样上天下海、无孔不入的死命赚钱?而且又省得要死。”画意瞄了眼纤瘦的腰身,筱茉身上大概没几两肉吧!
“唉!我的苦衷你们能了解的。”她夸张的摊开手,摇摇头。“你真的不捧我的场?”
“不要。”正想挥手说再见,言画意又想到了一件事。“对了,诗情下下个星期六结婚,她叫你一定要去,红包没包也无所谓。”
“如果把后面那名话删掉会便好。”就算再怎么小气、吝墙,自己好友的婚礼也不可能把礼金省下来,只是数目多少的问题而已。“我可不可以去那里摆摊子卖花?”
“不要开这种玩笑。”画意叹了口气,若不是关系到面子问题,她会建议筱茉去卖火柴。
“好啦!告诉诗情说我晚上打电话叫她打给我好了,这个月的电话费已经超出十块了,不能再超出预算。”
有够吝啬。“好吧!我忙你的,我先走了。”
“等一下!”俞筱茉急忙唤住欲转身离开的画意。“你不约骆英杰吗?”
“约他干嘛?又不是他结婚。”
言画意是大白痴,筱茉这么认为。“有什么关系?去约啊!当作是约会嘛!你看,婚礼上有吃有喝,大家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光是省了一笔伙食费不说,他说不定也会被那股喜气‘冲’到,然后向你求婚”
“拜托!八字都还没数到七咧!我可没你那么有远见。”连交住都还没开始,就跟她讲到结果婚,未免太离谱了。
“那你就加把劲,赶快把八字那一撤弄出来。”
“我喜欢你”画意吁了一口气,搁下笑,皱着眉观赏自己费力刻出来的自动控制词句。没想到写这四个字那么艰辛,害她一连写破了好几张有美丽图片的小卡片,只好拿厚纸板来充数。
不过光是写就那别扭,那拿给他不就更可怕?她开始后悔没把这个重责大任托付给筱茉。
可是牛皮都已经吹了,卡片也都写了,临阵脱逃显得很没种。画意仰起头,细细思索着。不如这样吧!用报纸包个七八层之后再拿给他,然后趁在抓开时赶紧落跑虽然满懦弱的,但画意决定这么做。
“包好了纸片,画意小心翼翼的收入口袋。深吸一口气之后,举步住堡学院走去。
不过她真不晓得为什么,好像每一个浩大的工程都要受到阻碍才会显出它的艰辛。像现在,她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叫做秦卉榆的美丽路障。
“抱歉,借过一下。”
秦卉榆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仍站在教室门口不肯移动。“我有话要跟你说。”
唉,又来了!言意偷偷叹了一口气,幸好大家都走光了,不然又是新闻一条。“说就说吧!”她索性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准备聆听秦小姐的演说。
不过情形好像不大对劲,她唇边那抹看起来奸奸的笑是什么意思?
秦卉榆轻视的投给她一个白眼,满脸的幸灾乐祸。
“你喜欢骆英杰是不是?”
“我有吗?不是你吗?”在未摸清他的意图前,画意不打算把自己的秘密送给情敌当把柄。
“哼!没有是最好。”秦卉榆双手环抱站在她面前,一副高傲得意的模样,和数日前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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