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其实只是沈灼最平常的事不关己,苏净丞却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在怜悯。
是在怜悯他迟迟晚到,却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苏净丞觉得大概是他把室内的空调开得太大,才会觉得逼仄的难以忍受,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沈灼,一模一样的样貌,却再没了对他的温柔。
那个人现在真的如他的名字一般,带着烧灼般的热度,将他席卷到撕心裂肺。
苏净丞就那样站了很久。
久到沈灼已经抽了一支烟,将烟蒂丢进垃圾桶,终于失去了耐心,站起身看了看他,道:“苏董还准备继续在这里罚站?不必吧,找了个私家侦探而已,这不是你最爱做的事么?”
沈灼绕开苏净丞,拉开客厅门走了出去:“我要洗漱休息了,没其他事的话,恕我不接待了。”
眼见着沈灼已经走出了客厅,他的身影高挑而瘦长,从苏净丞的角度看过去,沈灼的腰身嵌在紧实的双腿之上,包裹在白色的衬衫里。
那双修长的腿曾经无数次攀着他,央着他求着他,两个人一起享受过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快乐。
那个人没有好的厨艺,每次下厨房都会弄一身伤,极其抱歉的看着他,然后问他要不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那个人会关心他,会对他笑,满足他的愿望,像是对待此生挚爱。
那个人将“鼎丞”带上了最辉煌的路途,而等到“鼎丞”站在最高处的时候……
他不在了。
现在,这一切都被毁了。
苏净丞顺风顺水的活了二十八年,无法无天又嚣张恣意,他的人生向来圆满无缺。
而直到现在,他终于感受到了疼。
之所以临时变更行程从美国提前回来,苏家的确算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却是苏净丞自身的原因。
他将白斯齐安排在自己的公寓里,的确是有要吸引火力的意思,却同时也安排了几个保镖跟在他身旁。
苏家的对手他自然清楚,也特意叮嘱过白斯齐一次,却没想防得了外人,却没防住自家人。
苏博对他的不满苏净丞当然知道,却没想到苏博竟然将这件事捅给了老爷子。
苏老爷子也听了最近的新闻,老人家十分传统的认为同行之间会影响到苏净丞的前途,又觉得自己从小谨小慎微的二儿子做不出来伤天害理的大事,于是默许了苏博的行为。
是苏博将白斯齐放给了对手,又进一步刺激了那群亡命徒,这才闹出了这件事。
而前因后果,他解释不了,也没机会解释了。
这件事传到苏净丞耳朵里,人没死,他到松了一口气。
人命关天,很多时候只要人活着,许多事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自从那天晚上,苏净丞开始做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他去祭拜,既不是拜先祖,也不是拜亲人。
他去往同一个墓地,同样的路线,只有他一个人,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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