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革命军连。
现在奥古斯都手上还有两片小型矿区,产量加起来也仅相当于A-1矿区的十分之一,但优点在于彼此之间相距不远,一旦发生紧急情况革命军营地立即就能够派出增援部队。
每一座矿区都由亲自任命的一名革命军二级政治委员进行思想指导,每日为结束工作的矿工进行思想与政治教育,矿区的许多地方都贴上了业绩指标表格和“劳动最光荣”这样的标语。
同时政治委员还充当随军牧师为矿工中的信教人士吟诵祈祷词,不管是向上帝、耶稣、安拉、邪神还是玛·萨拉本身。
“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凯莫瑞安人,斯旺。”奥古斯都微笑着说:“目前看来,我们只能卖给尤摩杨人,就连阿克图尔斯的匹克峰矿区都只能给尤摩杨人供货,凯莫瑞安联合体现在还不值得我们信任。”
“除非在玛·萨拉建立工厂,把杂质水晶精炼为高纯度水晶,再加工成战列巡洋舰的装甲板或者是其他产品,否则我们无法从矿区赚取更多的利润。”雷诺并非对采矿业全无研究,与只关心自己的泰凯斯·芬利相比,他对革命军的上心得多。
脱离战场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革命军的工程师只能做到对战列巡洋舰的部分电子设备进行小修小补,想要让这些战列巡洋舰恢复到战前状态,必须回到大型的军工造船厂进行入港维修。
“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花大价钱在这颗星球上建立一个完整的水晶矿加工产业链。”奥古斯都只是耸了耸肩:“联邦舰队随时都会到来,所以我们还得随时做好收拾东西撤离的准备。”
“或许我们可以把工厂搬到舰船上,一种大型的采矿船——你知道泰拉多尔的捕鲸船吗,猎杀和加工成品都在船上完成,采矿船就与这个相同。”斯旺说。
“我知道凯莫瑞安有这种船,他们有许多支由巨型采矿船组成的掠夺舰队。”奥古斯都点点头:“但凯莫瑞安人从不对外出售他们的采矿船。”
“局势在现在已经发生了变化。”斯旺对凯莫瑞安联合体现在状况的了解比奥古斯都显然是要多一些:“我留在梅茵霍夫的亲族告诉我,因为矿业公会无力偿还在四年之战中大量发行的联合体国债,联合体的经济已经濒临崩溃,大多数人都吃不饱饭。”
“这个时候,就连战列巡洋舰他们都愿意卖。”
“嗯——我本来也有去莫瑞亚一趟的计划。”奥古斯都点头说。
“还有这种好事儿?”雷诺放下了自己搁在桌子上的脚:“你是个凯莫瑞安人,你怎么能让我们去做这种事情。”
“如果人都活不下去了,其他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我相信凯莫瑞安一定能够战胜这次危机。多少次危难时刻我们都挺了过来......”斯旺叹气说:“革命军会凯莫瑞安提供大量的尤摩杨外汇储备,这至少能够解燃眉之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让老泰凯斯也听一听。”此时天色渐暗,身着长风衣泰凯斯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刚刚从附近回声小镇上拿回来的报纸。
“怎么了泰凯斯,在听说你去小镇上找乐子去了?”雷诺看向泰凯斯,笑呵呵地说。
“现在我可是通缉犯了——除非我是疯了才会去做这种事情。这段时间我正在谈恋爱,对象是一个革命军陆战队中尉,我只是去镇子上买几件衣服,你明白我意思吗?”泰凯斯看了雷诺一眼。
“吉米男孩,你毕竟还只是个男孩,你什么都不懂。”
“现在是在闹革命,结婚对我来说还为时尚早。”雷诺解释说:“而且,这种事情是讲缘分的。”
“你指望两个人能同时看对眼吗?就像两只雄性玛·萨拉土拨鼠坠入爱河一样不可思议。”泰凯斯露出戏谑的表情,把几张通缉令和一份最新的玛·萨拉全球晚报放在了桌子上:“不谈这个,我认为有些东西是需要你看一看的。”
其中的一个通缉令上正是奥古斯都的父亲安格斯·蒙斯克的画像——一个阿拉伯数字5后面跟着一连串的惊人的0,而奥古斯都的那张仅比自己的父亲低两个亿,用的照片还是他在图拉西斯陆战队新兵训练营的那张,那时候的奥古斯都刚刚剃过寸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刚出狱的囚犯。
“不错,要是革命军揭不开锅了。你们可以拿安格斯的脑袋去换钱。”奥古斯都评价说。
接着,奥古斯都又抽着一张,那似乎是本地治安官的招募海报,看日期是昨天才贴出来的:“吉米,现在就有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可以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在政府那里混到一官半职。”
“玛·萨拉需要一个正直的治安官。”雷诺笑了笑:“你甚至可以去竞选希罗市的市长。”
“没准呢?”奥古斯都也笑了,但等他拿起一张报纸时,笑容就逐渐凝固了。
一张用红色颜料抹去部分字体的报纸上则写着:7月28日泰戈尔家族在塔桑尼斯主星上的一家合成智能无人机装配工厂遭遇大火,那天值班的几百名员工除两名休假后就失踪的材料采购员无一幸免,而一个名为“克哈之子”的组织很快就在一个匿名地址的网站上宣布对此事负责。
发布者在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这只是个开始。
该报刊请到的一名专家相信,此次事故将工厂中数目庞大的无人机成品和部件都毁于一旦,不仅如此,泰戈尔集团还将因无法向客户按时交货支付巨额的违约金。而与持股人因此次事件大量抛售股票带来了的泰戈尔集团资产大幅缩水相比,违约金和工厂设备的损失就微不足道了。
克哈之子的第一次恐怖行动就给塔桑尼斯的股权交易市场带来了巨大的震动,而迟迟无法结案的塔桑尼斯警察局局长只能被迫引咎辞职。就在塔桑尼斯的企业家大幅地增强他们工厂的安保力量时,克哈之子又立刻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大快人心啊,蒙斯克。”泰凯斯说:“是谁干的?我只知道肯定是克哈人——也许只是我想当然了,有人在借着你们的名号干好事。”
“我不知道。”奥古斯都说:“但我能猜得到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