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把脉嘛,来吧。”
她没好气地将手腕伸过去。
张院判仔细把了脉,道:“太后娘娘舌红少苔,脉细而促,是心火旺盛,内扰心神所致。
近几日饮食应当清淡些,忌食大鱼大肉以及荤腥之物。”
太皇太后抿着嘴角。
可不就是心火旺,自昨夜得知文昌侯被萧彦抓了,前朝宝藏也被萧彦接管后,她的心火就一直在熊熊燃绕。
顾楠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将鱼和虾都收了下去。
“既然母后不能吃,那就先撤下去吧,劳烦张院判看看剩下的几道菜中可有什么禁忌?”
张院判一道道菜看得很仔细,甚至还拿出银针来,将每一盘菜都扎进去试了试。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所有的饭菜终于都检查完了。
顾楠笑眯眯地拿起筷子,“母后您想吃哪道菜,我夹给您。”
太皇太后看着已经没有一点热气的菜,菜里的油甚至都开始凝成了透明块。
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还吃什么吃?
她阴沉着脸将筷子甩开,“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顾楠神色淡淡,“母后严重了,若是不喜欢这些菜,儿媳可以让厨房再重新做别的菜。”
“然后呢?继续验毒查毒放凉?”
“母后说笑了。儿媳都是为母后身体着想。”
太皇太后暗恨她牙尖嘴利又滑不溜手,冷哼一声。
抬手捏了捏肩膀,忽然一叹,“罢了,看来哀家是没这个福分享受你摄政王妃的伺候了。”
她随手一指站在门边的如玉。
“你过来给哀家捶捶腿,哀家坐了一日的马车了,浑身都疼,尤其是这两条腿。”
如玉不敢违抗命令,低头过来为她揉捏肩膀。
刚摁了没两下,太皇太后忽然脸色一变,一脚将如玉踹倒在地。
“贱婢,你想谋杀哀家啊?笨手笨脚,连捏腿这样的活计都做不好,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如玉一脸憋屈,跪在地上请罪。
“奴婢笨手笨脚没有服侍好,请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却没看如玉,而是冷冷看着顾楠,露出一抹冷笑。
“这等笨手笨脚的奴婢留着也没什么用,拖下去杖毙了吧。”
顾楠瞬间一颤,脸色顿时白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太皇太后今日过来,从进门到现在,每句话,每个行为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一个婆婆若想磋磨儿媳妇,有的是办法。
磋磨不了她,就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身边的人。
眼看着王嬷嬷要把如玉拖出去,她使劲攥了攥手心,扑通跪了下来。
“如玉是儿媳身边得力的人,还请母后看在儿媳的面子上,饶她一命。”
“饶她?”太皇太后不满地挑眉,“怎么?她伺候不当,哀家连个贱婢都不能随意处置了吗?
还是说她受了你的指示,故意不好好伺候哀家?”
这可真是赤裸裸的倒打一耙,贼喊捉贼。
怒气从心底泛起,顾楠气得手都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