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或许是我误诊了,你自幼月事便不准。何况那次脉象确实模糊,我当时是兴奋过头了……”
“若是你想要孩子……”他顿了顿,余光瞥向一旁的床榻,“今后会有的。”
在此时,张延贞的话就如当头一棒,狠狠地砸在洛宁头上。
蜀地禁药,假孕争宠,危害本体……
他口中,到底还有几句真话。
“为了我,到这山里联合山匪,反抗朝廷,真的值得吗?”洛宁有些无力,单论说,她肯定是不如他的,他整日同病患甚至是这里的山匪周旋,自然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又是我的妻子,自然值得。”他温声答道。
“那一个失了贞洁的妻子?你可还会在意?”洛宁神色微冷,带着嘲意望着他。
这句话仿若一块巨石,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掀起一阵狂澜。
“他碰你了?”男人倏地沉了面色,眸底闪过一抹怒气。
“你能猜到他将我带走,难道还猜不到我的下场?”洛宁眼底泛着冷意,语气越来越凉。
“有了身孕又如何?我是死是活又如何?”洛宁倏地站起身来,对上他阴冷的视线,“你真的在乎过我吗?”
“你依旧是那样,做什么都不同我说。当初是在京城,我整天为你提心吊胆。当下又是在湖广,你一言不说就丢下我。到头来让我被杨晟真所欺辱!”
“他怎么碰的你?”男人的话语愈发凉薄,抬眸看着洛宁,“他怎么能碰你!”
新婚之夜,他便知晓珍娘与那人未曾越界,心中的担忧自此落下帷幕。
“他碰了你几次——”他眸光灼灼地看向洛宁,语气里全是强硬,不容置疑。
倏地一巴掌扇过。两人同时愣了半瞬。
洛宁的右手如同火烧,炽热且酥痛。但手上的痛再如何,也比不过心上的痛。
见女人起身就要走,李知韫趁着脸色转身擒住她的手腕,拉住洛宁。
“珍儿,对不起~”温热胸膛从后将她彻底包裹,将夏夜的燥意无限放大。
“珍儿,对不起。我不该将你丢下的,我也是无可奈何……”炽热的鼻息扑在耳畔,洛宁转过脸去,想避开男人的桎梏,但始终是挣脱不开。
这次,他又想找什么借口?
洛宁暗自苦笑。十多年来的情分,甚至是夫妻之情,都比不过他的其他事情重要。他到底有没有心!
*
皎洁的月光穿透窗棂,洒落在柴房之上。身着月白袍衫的男人盘腿坐在一堆干草之下,听见动静,倏地睁开清澈的眼眸,愣愣回望着月光。
“公子~”微弱的声音穿透夜色,落入杨晟真耳中。
“宋珏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微弱的声音带着喘息。
“是。义军已混入流民之中。”墨七顿了顿,“宋世子令在下给公子带些上等的伤药,是已致仕的林太医配制的……”
“不必。”他既然留在这里,自然有他的意图,绝不能让旁人坏了事。
“回去告诉他,我已另有打算,到时听我计划行事便可。”
此番上鹤别山,除了剿灭山贼,还另有一番大事。既然珍娘死活要来,那就让她亲眼所见,到底谁才是真心待她的。
*
黎明时分,山林里确是起了晨雾。鹤别山山势巍峨,绵延百里,山上竟也没镇上炎热,无论是晨起或黄昏,都是凉凉爽爽的,甚至舒心。
洛宁可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昨日她和李知韫闹了一场,不欢而散。不过半夜有人来寻,他也离去了,一整夜都未归。
至于去哪,洛宁也不想知道。只是今早用饭时候,他却过来了。倒是脸上的红痕却不见了,想来该是拿粉遮去了。
“这是山中特有的山参熬制而成,珍儿多喝些补补身子。”随即给洛宁盛了一小碗粘粥。
“知韫哥哥。”洛宁接过那粗瓷茶碗,拧眉询问,“你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听她突然唤自己知韫哥哥,李知韫有些意外,但是后面的事却令他难以回明。
洛宁眼眶含泪将那粥推了几步远,唇角冷笑着,“你若是不说,那我也不吃了。饿死也好,那时就可以去见我阿爹阿娘……”
“……此事说来话长……我确实是因为救你才开的这鹤别山……那时的医者李知韫,有什么能力同他抗衡?”
“何况,自我当年卷入京中的那场风云后,便再无脱身之可能。即便逃了,也是永无安宁之日。”
“你仍是避重就轻,不肯实言相告。”洛宁抬眸冷冷看着他,“你在京中做了什么?”
“被二皇子卷入夺嫡混乱中。从此再无翻身可能。”
“那你为何要帮他?”
“二皇子于我有救命之恩。”
“那湖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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