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得向那边投注过一眼:“可是夏在几乎崩溃得大哭一场之后,还是跟着他走了。她实在是个太过温柔的人,她知道自己确实是爱着苏尔曼先生的,所以在爱与怨恨之间选择了前者,她轻易得就原谅了他……而肯特先生后来再痴情,也终究只能是这个故事中的配角。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因为苏尔曼先生的手段太过决绝霸道?因为肯特先生是后来的那一个?还是因为夏爱上的是苏尔曼先生而不是后者?为什么呢?故事里省略了太多没有讲述,可不管故事怎样的跌宕起伏,一个苏尔曼先生的存在,已经盖过一切。
奥萝拉哑然。然后就此沉默了很久。
……这是温蒂夫人给她讲的第四个故事了。她好像终于有些明白,今日这一行,夫人到底想教会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4.3
妈蛋,真难写。比原计划拖了至少一个半小时,明天6点半还要爬起来上班啊哭。
先前买了的亲,现在至少多了1000+的字噢……虽然迟了,但也不算亏欠了。
感谢白月晓亲冷星亲汨罗亲,最近的好几章,就是靠着你们支撑下来的,只有三条留言的日子,好多次惯性的惫懒又冒头,都被我硬生生克制下去了哈哈哈哈哈~
PS:谢谢合扇美人的地雷~
第60章新副本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奥萝拉曾固执而专断得以为,爱如此麻烦,它是无法控制的狂热,是寒冰之上也会炽烈燃烧的火焰,理智在它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所以她不愿触碰任何深入得会毁灭人的感情。
但她毕竟年少,纵然抗拒,心中却难免有着身为女孩子天性所难免的浪漫与憧憬,她也会因为别人至死不渝的爱情所感动,也会在旁者艰难圆满的爱情长跑后不吝于送上一声祝福……可她从未想象过,爱情也可以是这样残酷的。
就连仅仅听他们的故事,都像是经受了一场难以想象的磨难。那不是大刀阔斧鲜血淋漓的惨痛,也不是钻心刺骨命中要害的冷寒,而是一把小刀,缓慢轻柔却锲而不舍得割着你的心脏,留下岁月绵长又不舍愈合的创伤,叫你觉得,你不为之震颤都是场错误。
这一日的剧场中,奥萝拉未被舞台上任何一出精彩的剧目所俘虏,她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温蒂夫人温缓平静的叙述中,见过那么多人,遭遇这样多的故事,与别人的爱情邂逅在皇家歌剧院沉谧的帷幕中,却渐渐脱出一颗冷静而坚韧的心。
在整张节目列表到底,以舞剧《天鹅湖》完美收官的今夜,夫人说:“或许,对于一个还未享受过繁华却要她学会拒绝的女孩来说,这太过狠心,但是她必须得知道,她所要面对的道路上,有比这更甚无数倍的磨难。”
“……她明白您的苦心。”长久的沉默之后,奥萝拉抬头对温蒂夫人说,她年少又太过纯净的眼神已经染上淡淡的温润的光色,“爱情永远不会成为她伤害别人又亦或别人伤害她的利刃,因为她已经知道,这是世上最残忍的力量。”
命运何等的变幻莫测,又何等的阴差阳错。正如格林先生只是错过了人生的一个路口,便再也挽回不了他的爱人,无论他之后在多少个路口长久停驻,他都不会再遇见那个曾为了他抛弃一切的女人。正如老布莱克夫人的鱼汤,她年轻的时候总是被迫舍弃很多,舍弃嫁妆,舍弃前程,舍弃婚姻,人们总要她选择退让以成全她的姐妹,却从来没有姐妹愿意为她放弃什么,可是后来她遇到一个愿意四十年如一日喝她用撇脚的厨艺烹煮的鱼汤的男人,哪怕她白发苍苍,皱纹满面,都会有那么一个男人,温柔而倾情得唤她一生宝贝。
也不是所有人都如苏尔曼先生一样幸运——他所遇见的人是夏。那样温柔善良又近乎睿智的夏。正因为无比清楚爱与恨毁灭性的的力量,正因为衡量了所有的得失,所以她选择原谅他。总有些人要被伤害,也总有创伤无法磨平,爱情里比对错更重要的是选择,幸运的是,她还能全心全意爱他,信任他。
后来奥萝拉这样问温蒂夫人:“我听您讲别人的故事,也好像渡过了那些艰难的人生……可是,您为什么知道这样多?这个不为外界所知的音乐厅,到底有什么秘密?”
夫人带着笑得回答她:“我无法为你叙述,但你慢慢得就会懂的。”
在某一个阶层看得多了,便自然而然能明白那些不曾用语言去赘述的东西。一个人的人生毕竟是属于这个人自己的,旁人能默默看着,能引导,能指示,但不能代替她去走她该走的路。
一个周末,周六在歌剧院,周日的时候她们去了马德里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镇。
奥萝拉无法把生活过得如同温蒂夫人一样精致,但欣赏着总没错。温蒂夫人也不会硬将她拉入自己的生活步调——说真的奥萝拉其实觉得有些奇怪,先前都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与夫人一直维持在一个疏离的距离中,可如今仅仅是一日,她们就已经有种默契,维持着各自的节奏却又相安无事得共存。她觉得自己从来没这般贴近于这一位夫人的心灵世界,她们交换彼此的看法,探讨各种事物的意义,而那种被陪伴的感觉实在太过于美妙。
“现在我们要去与一位老绅士共进午餐。”温蒂夫人微笑道,“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你或许还会见到熟人。”
奥萝拉怀抱着一种孩子般期盼的心,随着车子开过弯曲的道路进入一个样式古老但打理得生机勃勃的庄园。因为受家中那位阁下的影响,奥萝拉看待这暖红色建筑的方式也与常人不同。
她脑子里飞快从建筑学的眼光上下剖析了一遍,然后就协调性与美观大方暗暗赞叹一番,被管家携领着穿过门廊与前厅时,心里在估摸着喷泉中那几座女神铜像的年代,然后对此地的主人也有了几分好奇。
“希望我们没有迟到。”温蒂夫人如是道,但她的面容却没有半点紧张或是焦急,温和得像是在开玩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