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就只有上拖字诀了。
周尧便苦笑道:“此等大事,殿下总得容我考虑考虑,我是真没什么自信,坏了大皇子的事可如何是好?”
这种套路,大皇子懂。
不是周尧故意拿乔,想抬高点身份待遇,就是拒绝,不答应。
换做往日,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今天不行,额角一抽一抽的疼,他怕是清醒不了多久了。
他暗暗伸手,朝心腹长随打了个手势。
“你之聪慧,我最了解,人也该多多自信才是,何必妄自菲薄?”
“不是我不想自信,是现实不容。”周尧长长叹气,“我本是一国皇子,如今却是质子,不知前路何方,殿下你说,我要怎样才能自信?”
“现在如此,不代表未来永远如此……”
两个人就此话题,打起了太极。
好半晌过去,还在绕。
周尧就有点看不懂了。
他不愿意,大皇子看出来了,却不给些实惠出来,只是按着他不走,有什么意思?有什么用?
不多久,他就知道了,还是有用的,非常有用!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长随进来,手里拎着一个人头。
这人头,周尧认识。
是娟儿,是他屋里的丫鬟!
娟儿是个温柔的姑娘,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眼里有活,极细心,极体贴人,还有一手好厨艺。她特别喜欢金银花,喝金银花沏的水,泡金银花澡,不论手帕衣裙,都会绣金银花。
他问起原因,她说桃梅菊牡丹芍药这些,都是贵人小姐才能喜欢的,她不配。可她也不觉得不好,这金银花朴素,实用,下火去毒,老人小孩都用的上,样子也美,让她选,她就做这金银花,花时能赏,晒干了也有用。
她还说,父母已为她订下亲事,明年金银花开的时候,她就可以嫁人了。她给自己绣了件美美的嫁衣,大红的底,金线的金银花,特别漂亮……
那么柔软灵动,嘴角总是挂着笑,谨记本分,从不贪心,明年就要出嫁的姑娘……
现在被人拎着头,面上保持着死亡前恐惧的狰狞,断裂脖颈下筋膜还在颤动,血一滴一滴,落在拎着她长发的长随脚边,很快成了一小洼。
长随将人头展示给大皇子。
大皇子点了点头,他就随便一扔,把人头甩在了地上,仿佛丢垃圾一般。
周尧的指尖有些颤抖。
“你用她,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