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多年,多半无牵无挂,就算中原有什么亲人,皇帝老子也未必会找上这等小卒子的麻烦。至于仇将军,早年还有个婆娘,给他生了个儿子,后来婆娘病死,儿子就跟着他来边塞当兵吃皇粮,在亲爹身边好歹饿不死,真正是上阵父子兵。
如今也好,光棍两条到西北去,听说那米脂的婆姨聪慧能干,又好生养,说不得父子俩这一去西北就能娶上好婆姨了。没见仲老将军这把年纪还老当益壮、满面春情么?!
仙岭关自打落入黑甲军手中,西北大地北面的边塞算是稳了大半,至于西边的草原,早已是神使大人盘中的菜,信徒遍地,哪里还需要边什么塞?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总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狄丘特制的水泥哨堡,这两年仍是一个接一个,慢慢地向草原深处一线推进,哨堡到处,方圆十里便是汉人可安家之处。林泉管事听从厉汗王的吩咐,在哨堡选址之时,特地选些便于水利的地方,哪怕不能种水稻麦子,种牧草,种黄豆也是条生发的好路子。
原种的菽豆经过厉弦这几年的导异改良,变得种粒圆满,所含的蛋白质和油脂极高,不管是用来榨油还是制豆腐、豆浆等制品,皆有好收益,甚至连那榨油剩的渣,都能做成豆饼当作喂牲口的精料。而那些牧草良种,种了几年,又是换场喂畜,又是割草做青储,喂得牛羊滚圆膘肥,早已作为狄丘的一大特色闻名遐迩于世。
上人们说,汉人的基因里就镌刻了“种地”二字,哪怕是到了近代,华夏民族的人去到远方他乡异国,见到块空泥地都忍不住要栽上畦菜,种上几棵葱蒜,连在星际时代,殖民“种地”的幼稚游戏都大有人玩。
如今有着军方的保护,若大片草原都能让汉人慢慢耕种,愿意跟着军方前哨来草原开垦的大有人在。
我王说了,格和勒以西,边哨堡垒之旁允许耕种范围内的土地,汉人在其上耕种,十税二;有户本的,十税一!要不是厉神使传下神喻,说甚么要保护草原“生态”,不能在不宜种植的地方开垦,以免甚水土流失,开荒的汉人们当真是连觉都可以不睡,红着眼睛要把这属于自已的,粮税低得令人发指的土地开垦出来!
仙岭关以西,轰轰烈烈的大垦殖开始了。
对于因汉人“西进”而被“缩减”了牧场的羌人,厉汗王给出了相当丰厚的补偿。
一是在冬季以低廉的价格供应青储饲料,让牛羊牲口得以安然过冬;二是平价收购牛羊和羊毛——近日狄丘已成功研制出了羊毛毡和毛线的制法,并且帮助牧民们从大半时间游牧的牲畜养殖方式,转为半固定的牧场和圈饲,不但利于牛羊育肥,更让羌人的生活水平大有提高。
有着后世粮仓地理图的上人们,给厉汗王画出一片精细的水利农垦舆图,又画上等高线和气候色标,标记适宜种植的农作物,不过两年间,只见牛羊难见几人的格和勒草原,已变作了塞上的江南。
这般让人目瞪口呆的变化,不但羌人和汉人们喜出望外,也引来了突厥人的觊觎,金秋粮熟,棉花吐絮,突厥人便开始在仙岭关外蠢蠢欲动,想是又欲与往年一般,冲入汉地来打草谷。
只是如今,仙岭关中有仲将军这凶神坐镇,不教胡马度险关!
虽知自家夯货的本事,更信任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黑甲军之力,但分开月余,厉汗王在孤枕难眠之余,也不免时时牵肠挂肚,记挂前线战局,更担心自家男人是否吃饱穿暖,有无受伤。
有人牵挂真是他娘的“甜蜜的负担”啊!
厉弦正自感慨,却听脑海中嘀滴声响,上人们嘻嘻哈哈地屏息以待,一起来听他家夯货定时的私密传讯。
厉汗王一头黑线,只恨这同频发生器没个隐私屏蔽开关!
“歼敌三千,突厥已退,不日折返。”
[唉,自从小厉子暗示了这通讯“师门”之人可以听见,咱家闷骚的仲将军再也没说过什么骚话了,当真是寂寞如雪啊!]
[还是要给小年轻们留点隐私空间么,不然这辈子都别想看小厉子的爱情动作片了。]
[说起来,CP党的大姐头这几天春风满面的,是不是有什么突破了?]
[嘿嘿嘿,哦呵呵呵呵!YY染色体的筛除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万事俱备,只差小厉子的特种配方玻璃了!!!]
“玻璃?”厉弦一楞,好半天才想起几年前钟恪说是什么CP党要送他个大礼,却是要等到特种配方的玻璃研制出来才能给。
这几年林泉带着工坊的巧匠们再三试验各种配方,做出来不少精美的器皿,剔透晶莹的彩色玻璃制品更冠以琉璃之名,行销大江南北,远售西域,为西北换来了大笔的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