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谨轻吹着茶水,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江琪没被江凡吓到,却被关修谨的眼神吓住,身体猛地一抖,怕得将身子藏在江卓身后。
江卓没注意到,怒道:“江凡,你太恶毒了!”
江凡凉凉道:“是啊,我恶毒,你能将我如何?”
江卓捏紧拳头,愤怒又无奈,是的,现在的他们已经不能将江凡如何了。
“真是孽障啊!”江老太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黄乐珍跟抓住机会一样,扑到江老太身边激动地大叫,边说些江凡不孝的话,竟将祖母气晕了。
江家今日闹的事大,从江宅出现官兵后,门口就没少了看热闹的人,黄乐珍和江老太这一番配合,还是不死心地想把不孝的帽子扣江凡头上以谋取利益。
只不过江凡就防着这招,所以才有先见之明地把江老太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半个多月,走的时候还给装了几罐上好的蜂蜜、果酱,就这样,江老太还会晕?
江凡可不信,这不他见江老太眼皮底下的眼珠还在滴溜转呢。
江凡指了一个下人过去,“掐老太太人中。”
换成之前,江老太应该早晕了,无奈在丽山村被养了半个月后,身体好的不得了,因此这日连受刺激,她却依然坚挺地清醒着。江老太本来打算装晕到底的,无奈江凡指的人手劲儿太大了,她眼泪都流出来了还不松手,最后痛地实在受不了,只能眼泪汪汪地装作被掐醒的样子。
江凡不想再与他们纠缠,转头问江老太:“你几十年如一日的偏心眼,当年我父母之死,我也不确定你知不知情……”
江老太听见这诛心之言,捂着胸口,晕又晕不了,直气得说不出话,
江凡继续道:“不过怎么说你也是我祖母,我自然有奉养你直到往生的责任,此间事了,你便跟我回丽山村,我会好生照顾你的。”
江老太呸了一声,恶狠狠道:“你是杀我大儿的凶手,要我跟你回去,你做梦!”
江凡便面做为难:“如此,那只能我给你银钱补偿,你跟着大伯母一家子生活。”
黄乐珍比江老太拎得清,她当时看江峰那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就知道江震和江顾氏的死是他做的。有一瞬间,她周身都是寒意,自己居然与这样心狠手辣的让你同床共枕近二十年。
只是如果可以,黄乐珍当年不希望江峰出事,现在她面临的情况非常艰难,现在她和两个子女已经一无所有,如今唯一能靠的,只有江老太。她原本想的是,跟着江老太赖上江凡,但她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刚才一番尝试,江凡的态度果然让她的算盘落空,若是放了江老太跟江凡回去,那剩下她带着两个子女,日子就更难过了,留下江老太,那与江凡那边的联系就没法彻底了断,江凡这个提议,正中她的下怀。
而江老太听到江凡用银钱补偿,不用黄乐珍示意,便忙不迭地道:“你一年能给我多少银子?”
江凡摇头,十分伤心地说:“我并不想每年都见到你,毕竟就如我刚才所说,我始终不确定你是不是对我父母的死因知情,我只要一想到你有可能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对江峰诸多容忍偏心,我就一刻也不想看到你。”
关修谨在他手背上安慰似地拍了拍,道:“便写断绝书吧,我做见证。”
江老太他们早就注意到关修谨的存在了,只不过几人的重点都在江凡身上,所以甚少分心去看他,此刻看他开口插手别人的家事,正在怒头上的江老太质问:“你又是谁!”
关修谨身侧的阿半厉呵一声:“大胆!此乃安王,岂容你等造次!”
阿半早看这群吵吵闹闹的人不顺眼了,要不是怕惹江凡生气,他早越俎代庖帮着教训了。
江老太等人,在心里对安王甚至皇帝,肯定是有埋怨的,甚至之前还胆子大着想借舆论抨击安王靠权利打压老百姓,但等到真正见到传闻中的安王后,却止不住双腿发软,噗通几声,全跪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