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冰腻。”江喻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了,他塞进我手里,抬了抬下巴示意我上车,“怎么这么别扭?怕我嫌你?”
“喝吧,不嫌你。”他又说。
我那点儿小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我接过来喝了一下,然后又递给了他。
江喻仰起头自然的喝了一口,从我的视角里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有水滴顺着流下。
我愣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生物书上说,男性的第二性征通常就在青春期出现,体型高大,喉结突出,连声音都会变的沉闷沙哑。
书上还说,有高雄性激素的男生会比其他人还要成熟,眼窝深,鼻梁高,五官硬朗且轮廓分明。
这不就是在说我哥吗?
他又高又帅,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他还那么好,这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
我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不太突出的喉结,个子也低低的,我还没有经历过书上说的,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怎么会有人喜欢我呢?
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我哥一样高,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温暖他呢。
下午的天气反常的闷,层层热气上下翻滚着,我哥骑车的速度很快,敞开的校服被吹在两边,我多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抱住他的腰。
我哥顿了一下,过了会儿转头看我,他语气平平的:“有心事?”
我想了想问他:“哥哥,你收到过情书吗?”
我哥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但却逃过了我的问题:“收到情书了?小屁孩。”
我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想了想还是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我哥听完之后沉默了一阵,说:“没事。”
我靠在他背上轻轻点头。
我哥的声音又夹杂着风传了过来:“你年纪还小,先还给她吧。”
我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心里总是埋着一层越升愈烈的愧疚感,它就好像一团被墨水染黑的棉花,死死的堵着情绪的瓶口。
车子很快的停靠在了路旁边,我哥递给了我书包,没有和往常一样踢我的屁股让我回家,而是留下一句难懂的话离开了。
他说:“纪远,不用太担心因为这个举动影响到别人的情绪,也许这对你和她都是好的。有些人只是从你的世界路过而已,顺其自然就好了。”
我哥对我说过很多话,我对他的话也一直深信不疑。抛开事情源头,这次是我第一次觉得他说的话不对。为什么要路过?
人不能陪另一个人很久很久吗?我曾在梦里梦到过很多次,我拥有了一个朋友,他一直陪着我,即使他最后背叛了我,我也一直紧紧的抓着他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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