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知道,你先出去。”
纪然牙关紧咬,被陆北川毫不留情的话斥得面红耳赤,可也明白,他继续待在这,也只是拱火而已。
愤恨看了眼骆苏,转身离开办公室。
等到纪然离开,骆苏已经调整好心情,他不慌不忙,甚至还能面色如常对陆北川说:“陆总,我今天是来和公司解约的。”
陆北川没有答话,他站在堆碎片面前,缓缓蹲了下去。
小猪存钱罐里多是一些十几年前的硬币,因为这一摔,满罐子的硬币洒得满地都是。陆北川就这么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将存钱罐的碎片捡起来,将一枚枚硬币捡起来,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骆苏对于这个存钱罐,他没有什么对自己旧物失而复得的心情,对陆北川更是半点印象没有,于是他就静静站在一侧看着他捡。
捡到一半,骆苏又忍不住开口,“陆总,这存钱罐都碎了,让保洁阿姨来打扫就是了,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陆北川握着硬币的手微微一颤,身形呆愣了片刻后,又机械一般捡起来。
毫无回应。
骆苏自觉没意思,坐在一侧,百无聊赖的等着。
直到陆北川像个宝贝似得将大堆的硬币和碎片捧到办公桌上,这才将一份文件摊开放在骆苏面前。
骆苏随意翻了翻,嘴角笑意盎然,“陆总果然守信,这解约合同我签了。”
说着,拿起笔就要在那文件上签字。
可提笔的一瞬间,陆北川倏然拦下来了。
骆苏不明所以望着他,清润的眼眸中划过讽刺的目光,他似笑非笑,“陆总是反悔了?”
骆苏说得没错,他是反悔了。
陆北川自己也觉得奇怪,向来不将骆苏当回事的他,如今竟然有一丝丝反悔的念头。
心里头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叫嚣,说着不要放骆苏走。
于是他顺从本心,拦下了骆苏的笔。
可拦下之后,面对骆苏讥讽的话,他却无言以对。
“或者说,陆总还有什么条件?”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骆苏的关注越来越多?从漫不经心的漠视,到如今顺从本心的后悔,明明骆苏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却总有种令他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陆北川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发痒,他看了骆苏好久,凝视着他的眼角眉梢,越看越觉得他与自己脑海中某个影子完好的重叠。
那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是最触碰不得的地方,一碰,就软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