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虹膜与声音,气派的本家大门应声而开。
连鸣慢腾腾地走进去,与站在门口的管家洪叔打了个照面。
“连少,老爷恭候多时。”洪叔侧身,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连余风。
时值午夜,连宅难得安静。
连余风前半辈子风花雪月惯了,遇到连母陈心蕊才略有收敛。但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并不能用到连余风身上。
小情小蜜确实不再碰,可类似小型海天盛筵这类聚会,连余风却没少在本宅举办。因此,连宅通常夜夜笙歌,相当糜烂。
连鸣自独立开始,已许久不回本家住了。随着连鸣在本家的权势逐渐增大,每逢他回家,连余风自会避开儿子的忌讳。拒邀群魔,封印肉票。
连鸣虽与父亲不和,家教还是不曾抛于脑后。他走到沙发边,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连鸣点点头:“父亲。”
连余风叼着雪茄在沙发上困觉,烟雾缭绕想是并没睡着。他睡袍大开,肌肉纹理分明。连余风就算闭上眼,面部线条柔和,也盖不住那又威又煞的大佬气场。
就这么个在黑白两道叱咤多年,呼风唤雨的大哥大,一睁眼,透过灰白的烟雾看到连鸣,却是没有半分正经。
“哟?还活着啊?”
连鸣笑了笑:“是啊,真不巧。”
连余风把雪茄叼在嘴边,下巴上一撮胡子甚是够劲够味道。他可不是个糟老头子,黑道刘德华名副其实嘛!
“嗨,早说你还活着,”连余风不知乐什么似的,乐了半天,“仨小时前我跟你妈回来,看你躺地上跟条死鱼没两样,以为你仇家找上门嗝屁了。我跟你妈还哦嚯几声,才进家门。”
连鸣:……
“父亲,您放心。哪天就算横尸荒野,儿子也不会脏了自家门户。”
“哎,”连余风终是抬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自个儿心里拎清楚。”
“拎得倒是清楚。”
连鸣不怒反笑,近几年父子关系尤为紧张。连余风表面对他很放纵,实际早已在连鸣身边安插了不少“毒针”。
连余风还没老到不能理事的地步,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能拿出手的不仅是拳头与智慧。
还有冷血无情。
连鸣是他培育出来的,中途拐弯儿干了别的事,连余风这个当老子的可以不计较那么多。但上上下下连家百年单传,到这儿就一根独苗,别说你弯了,就算你折了都得再黏上。
想脱离本家?没那么容易。家族荣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年轻放纵几年可以,这以后,可容不得你胡来。